於三疊泉後,那自
姥峰洩下的巨流,不循著巖壁,而是當空灑下,像百條冰納隨風飄舞,又像萬斛明珠從天傾灑,中經三疊才落進深潭,千姿萬態。
而金九鶴的藏身地就位於第二疊瀑布後,下底懸空,上頂是急湍,試想,誰能想到這樣的地方竟住了個野心分子。
如果他們不是為了金九鶴而來,金月婭暗歎,她會很開心地享受眼前難得的美景。
皇甫峻將她抱在懷中,與帶來的人馬約定暗號後,和樊罡施展輕功攀巖而上,原來第二疊瀑布後是塊長長伸出的天然巨石。
“怕不怕?”樊罡覷皇甫峻一眼。
“我不會讓她出事的。”他明白他意指為何。
“抱夠了,該換手了吧!”樊罡伸出手,看出皇甫峻的不情願,他淡笑,“現在是我拿獵物去討賞,你只是我新收的手下,你也不想讓金九鶴起疑吧?”
接過柔弱的金月婭,瞧著她蒼白緊抿的唇與晶瑩璨亮的美眸,他嘖嘖作聲,腳步卻未歇,“四年,我真是個笨蛋,竟沒讓這樣的大美人愛上我,真是令人惋惜!”
“你……”緊跟在後,走入漆黑甬道的皇甫峻臉上雖裡著黑巾,卻可見怒火騰騰的雙眸。
“小氣!”樊罡不在意,“得不著,總不能連開開玩笑都不許吧?”
“夠了,仇恩,別玩了。”疲乏嗓音自金月婭唇中吐出。
透過甬道,他們來到一處極為寬敞的地下基地,大殿上燃著數百支火把,中堂上高坐著一名身著龍袍、鬚髮使張的五十多歲男子,他身旁是兩列面色冰冷的侍衛。
瞧男子身上繡金描紅的龍袍,皇甫峻心底冷哼,這男人果然是想當皇帝想瘋了。
“怎麼?”金九鶴瞄了一眼被樊罡放在地上,尚有氣息的金月婭,“這傢伙尚有氣息?我不是讓你將他殺了,然後嫁禍到銀拓國太子身上,引爆兩國的戰爭嗎?”
“殺他易如反掌……”樊罡冷笑,“只是屬下心想,依您對當今金湛國皇帝的仇恨,一定渴望能親手殺了這金湛太子吧!”
金九鶴狂笑,“不錯,不錯!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果然深解吾心。”他踱下中堂緩步上前。
“我這次完成任務,待王爺殺完這廢物後,我想見豆豆。”樊罡提出要求。
“沒問題,”金九鶴半蹲在金月婭身前,享受著見到她眼中驚惶駭怕的快樂,“他在幕晨山腳下同嵩山二叟一起。”語畢他不再理會他,摩摩霍霍,目中滿是噬血的殘忍,“你父王霸著皇位多年不放,逼得我像只耗子似的,生活在這地底之下這麼多年,與他的帳,我很快就會去找他算清,至於你……”他詭笑道:“好侄兒,讓我好好想想,該用什麼方法伺候你。”
三歲時的噩夢再度襲上心頭,金月婭向後縮了又縮,卻見金九鶴的魔掌向她伸來……
“夠了!”
聲音是從跟著樊罡進來的黑衣男子傳出的,因對方一身黑衣,金九鶴壓根沒多留意,他的宮裡太多這樣裝扮的人。
男子的聲音隨著人瞬間來到金九鶴身後,鉗住他伸向金月婭的手猛轉至背後,只聽見喀嚓一聲,腕骨應聲而斷!
兩旁侍衛原要一擁而上,卻忌憚主子遭人挾持,紛紛舉高刀劍對著皇甫峻,不敢衝上前。
“你……”金九鶴吃疼,汗珠滾滾,“你究竟是什麼人?”
“銀拓國太子皇甫峻。”他淡淡出聲,繼之轉身對著樊罡,“給我你的血!”
樊罡怔了怔卻不多問,匕首一揚在自己左手臂割下一刀,登時鮮血直冒。
“喂他喝下!”他沉聲吩咐。
直至此時,樊罡才弄清楚他的意思,他踱到金九鶴身畔,強押他喝了幾口自己的鮮血,有種釋放的感覺。
“金九鶴!”皇甫峻冷冷出聲,“你體內現在已有七彩蠱的毒血流竄,待會兒我會輸真氣給你,加速毒氣執行,如果你不即刻將如何解蠱的方法說出,就等著毒發人亡吧!”
“諸位弟兄!”樊罡環顧傻眼的兩列侍衛,“金九鶴大勢已去,勸諸位棄暗投明,如果你們其中也有人想籍機解去身上纏困多年的蠱毒,恢復自由身,就拋下武器吧,”
一瞬間,刀、劍等武器紛紛鏗鏘落地。
“我……我有疑問……”一名侍衛未拋下武器,怯怯地舉起手,“如果我中的不是‘七彩蠱’,而是別種毒,該怎麼辦?”
“這事簡單,”樊罡不常笑,這會兒卻笑得很開懷,“學我的樣兒喂他毒血,逼出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