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都脫了形,頭髮不知多久沒洗過,一條一縷地擰在一起,嘴被塞著,依然發出兇狠的“唔唔”聲,彷彿是威脅。眼神更是兇狠,掃過屋裡的人,看向顧良辰的時候眼底更是閃過血光,如果他不是被人按住,一定會暴起傷人。
李素示意顧良辰後退,自己卻走上前去,一揮手,讓保鏢拿掉了魏老四嘴裡堵著的破布,卻不想這魏老四是個倔脾氣的,嘴一得空,一口唾沫就啐了過來,李素離得不算太近,一下就躲開了,覺得噁心,就不再往前。
“魏老四?”
魏老四被點到名,看了一眼這個清雅秀氣的年輕人,眼神中露出輕蔑:“你是顧良辰這孫子養的小白臉?”
顧良辰氣急,朝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會意,“啪啪”反手就是兩個巴掌,打的魏老四耳朵都“嗡嗡”響。
李素制止了保鏢的行為,讓魏老四緩了一會兒,才出聲問:“顧良辰的車子,是你動的手腳?”
魏老四冷笑一聲:“我弟弟七年前死在監獄裡,就是顧良辰跟許志安這兩個王八蛋害得,冤有頭債有主,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顧良辰眉一皺:“你弟弟的死,與我沒有關係。”
“呸!”魏老四破口大罵,“顧良辰你這王八蛋,鬼他媽才信你。”
顧良辰剛要反駁,卻被李素攔住了。
李素看著魏老四,眼神冰冷:“魏老四,你該相信顧良辰,你弟弟的死,確實不是他動的手腳。”
魏老四凶惡地看著他:“那他媽是誰?不是他和許志安,那他媽還是誰?”
李素輕輕一笑,那笑容卻如鬼魅,形狀好看的唇輕啟,只說了兩個字,卻讓所有人都愣在當場。
李素說:“是我。”
第27章 第 27 章
李素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呆愣,唯有陳樂書笑著聳了聳肩。
陳年舊事他無意多聽,因為他早就知道,甚至還幫了決定性的一把。
七年前,陳樂書在英國,第一次遇見李素。
這個青年撐著透明的雨傘走在倫敦薄霧一般的雨中,冷傲清貴,遺世獨立,他站在學校的連廊裡,歐洲的建築在雨中有古堡一般的深邃靜謐,陳樂書默然看著他迎面走來,卻覺得這個人的氣質莫名熟悉,彷彿是他早就認識的一個人。
陳樂書對這個青年產生了興趣,他攔住他:“你好,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李素面無表情地從他臉上掃過:“沒有。”
態度冷漠,彷彿貴公子一樣的陳樂書也只是個無聊的路人。
陳樂書知道這種搭訕的方式很老套,如果他真的是單純想要搭訕,絕對不會用這麼敷衍的方式。
他從這個青年身上,彷彿看到了另一個人,卻似乎忘記了是誰。
他與李素本就是同學,想要接近,易如反掌。
直到後來的一天,他無意中看到了一張照片,他終於想起了為什麼會對李素如此熟悉。
照片上的人,是十幾年前的流行音樂教父,歌壇第一人,卻最終因吸毒死在了戒毒所,死的時候周圍一個親人都沒有,無比淒涼。
他是陳樂書父親的好友,他最尊敬的啟蒙老師,也是陳樂書真正意義上的“初戀”。他看到李素,彷彿看到十幾年前,那個溫雅的中年人站在他家客廳裡對著他笑,陳樂書的父親拍著那個人的肩,對還是個孩子的陳樂書說:“樂書,這是李先生。”
陳樂書看著面前的李素,舊年今日的時光重疊,他還記得那個人溫文爾雅地笑,還記得他修長的雙手。
李素跟那個人這麼像,相似的眉眼,相似的氣質,就這麼站在那,就彷彿那個會寫出最優美的樂曲的男人又活了過來一樣。
李素不管旁人的目光,居高臨下地看著魏老四,剛才的笑意已經一分都沒有了,聲音冰冷:“你這幅表情是什麼意思?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聽到的。”
魏老四被他這語氣嚇得一哆嗦:“我和你無冤無仇!”
李素冷笑一聲,眼裡滿是殺意:“無冤無仇?是麼?那你還記得李容賀麼?”
魏老四突然抬起頭仔細看著他的臉,越看越驚恐:“你……你是……”
“怎麼?才發現麼?”李素摸摸自己的臉,眼神中是溫柔的抱歉:“我不愛拋頭露面,沒有讓你立刻看出來,真是不好意思。”
魏老四一咬牙:“誰讓他不識抬舉!”
李素聞言一聲冷哼:“就因為他說你弟弟的情人沒有音樂天賦,不肯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