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記者在,估計他能把負責保管這塊的負責人拎過來,當場就不蘸鹽生吃了。
不光他不高興,劇組其他人也有些忐忑,因為拍戲最忌諱這些事兒,舉行開機儀式祭天本就是為了圖個吉利,可就連這個儀式都出了錯,還求個屁?
好在副導演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精,都這會兒了竟然還能頂著巨大的壓力笑出聲來,而且表情極其真摯。
他轉著圈的打哈哈,“哈哈哈,瞧瞧,七星高照,七星報喜!大喜,大喜!”
然而再天花亂墜的語言救場也只是暫時的,負責後勤的人抹一把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的,連滾帶爬衝過去點鞭,絲毫不怕漫天飛舞的爆炸物會把自己弄傷。
結果好不容易點著了之後,那串鞭炮又跟磕了過量春/藥一樣,用兩倍於同伴的速度,幾秒鐘之內就噼裡啪啦一口氣全給放完了!
眾人:“……”
賀厲:“……”
副導演:“……啊哈哈哈,後發先至,後來居上,大喜,大喜啊!”
這回,就連見慣了宮廷太監們阿諛奉承的楊柳也對他刮目相看,人才,這特麼絕對的稀缺人才!
儀式有驚無險的結束,中間有了副導演的引導,賀厲的臉色也好了很多。
一切忙完之後,單立人又提議出去玩。
他笑著說,“我老家就是鄰省,大學就是在這裡上的,附近有什麼好吃的好玩兒的再清楚不過。”
話音剛落,一直臉色都不大好的周倩就擺擺手,“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單立人立刻問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去醫院看看吧。”
周倩來了這幾天了,臉色就一直沒好過,偶爾出現在眾人面前也時不時的捂腰捶腿,只不過她總是來去匆匆,大家想問也沒機會開口。
“老毛病了,”周倩神色淡淡的說,“天氣稍微不好就犯,習慣了。”
她前些年拍戲的時候傷到了腰,因為當時沒有及時就醫落下了很嚴重的後遺症,一到陰天下雨就疼得厲害,甚至就連站立時間也不能太久。原本得知這次的拍攝地在陰冷潮溼的大西南,周倩是想要拒絕的,但不管是劇本本身還是賀厲的名聲,它們所散發的吸引力都完全超過了病痛可能帶來的困擾……
然而直到來了之後,周倩才意識到自己想的太簡單了,這種無孔不入的潮溼和陰冷簡直就像殺人的慢刀子,短短兩天就讓她生不如死。
單立人又極盡關懷的問了幾句,目送她回房間後又詢問其他人。
賀厲很乾脆的說要準備明天下午的開機,馮京更是直接,人家當場裹了裹羽絨服,喃喃道,“怪冷的。”
這種冷完全不同於北方的乾冷,空氣中飽含的水汽讓涼意簡直無孔不入,輕而易舉的就能穿透人身上的三萬六千個毛孔,如附骨之疽,然後直達骨髓!
幾個人都不去,楊柳就更不可能去了,最後只剩下單立人自己訕訕的上樓。
來的時候秋維維剛被空氣的清冽溼潤感動,結果短短几天,她就忍不住開始抱怨起來。
“太潮溼了,”她在陪楊柳一起去化妝的路上說道,“被子都返潮了,空調根本不敢停!毛巾在陽臺放了一整晚,今天早上竟然能擰出水來!”
說話的時候,她還在用力擦拭手拎包表面附著的水汽,心疼的幾乎要哭出來。
她已經開始懷念北方乾燥的氣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