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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總愛羨慕身居高位的人所享受的一切榮華,卻也總是習慣性的忽略他們背後付出的努力。
正所謂,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春節對普通的華國民眾而言或許是個極其重大的日子,但於一小部分人,也不過是忙碌的工作日之一,甚至因為性質的特殊,他們的忙碌程度更勝平時。
歐美國家的本土人民是從來不在意什麼春節的,畢竟他們眼中還有感恩節或是聖誕什麼的,這也就直接導致了駐紮海外的祁凰分部工作人員跟春節無緣,而作為現任大老闆,江景桐繼承並進一步發揚了祁凰公司的傳統:親臨慰問。
無論究竟出於何種原因,華國娛樂業在亞洲之外舉步維艱是不爭的事實,祁凰能在海外擁有一席之地,也是幾代人數十年不斷奮鬥的結果,現在的輝煌來之不易,每個成員都倍加珍惜,江景桐自然不輸旁人。
海外分部的紅包早已經跟本部同步發放完畢,他這次過來,卻又帶了一大批不在舊例之內的本土年貨,東西雖小,難得的是心意。
歐洲分部的總負責人是袁暇,江景桐的老相識,甚至老相識這個形容都不夠貼切,更確切地說,他們應該能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江景桐和袁暇的父母很早就認識,兩家又當過幾年的鄰居,後來更是在同一年先後生下一女一男,兩個小孩兒一起上過幼兒園、小學,直到升初中之前才因為事業關係搬家分開,不過交際還是保留了下來。
袁暇只比江景桐大五個多月,但或許真的是女孩兒比男孩兒更早熟、懂事一點,童年時代,她表現的一直都很像個大姐姐,對江景桐非常照顧。然後隨著漸漸長大,江景桐也可以反過來保護這個姐姐了,兩人之間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差不多是在出國留學期間,江景桐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袁暇可能喜歡自己,但是很遺憾的,他不喜歡她。
回想起來,雙方家長也曾經模模糊糊的提過這方面的話,不過那時候他還小,不知道那些話的涵義,也不明白袁暇為什麼會臉紅……
真要論起來,兩家交情久、感情深,彼此相熟,家世相當,兩個孩子又是一起長大的,如果能夠親上加親,自然是再好不過。可感情這種東西真的很奇妙,情可以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也可以半輩子都在一起,卻只能當親人。
後來,見江景桐真的沒有那個意思,雙方家長也就很有默契的不再提及,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江景桐開始有意的保持雙方之間的距離,將聯絡頻率保持在水準線以下,甚至除非今天這樣的春節慰問,絕不主動前往海外分部。
他很確信自己此生都沒辦法將姐弟親情扭轉為愛情,能做的,唯有不給對方希望。
然而袁暇,卻一直都不曾放下。
就像現在,接機這種事情,本可以吩咐給別人做的,但袁暇卻還是頂著風雨親自過來,讓走出到達通道的江景桐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她如花的笑臉。
江景桐數次想要開口,可袁暇除了笑容甜蜜一點之外,全程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讓他完全找不到任何勸說的機會。
慰問,酒會,中間有幾位合作人打趣他們男才女貌,問是不是男朋友,袁暇也都一一否認……
作為蘊藏著巨大經濟潛力的華國娛樂巨頭,祁凰也收到了時裝週的邀請,除了幾位已經在國際舞臺嶄露頭角的藝人之外,江景桐和袁暇也在出席之列。
看秀、拍照、專訪、酒會,繁忙而乏味,久違的西餐的黏膩和生冷讓江景桐突然就開始想念,至於想念什麼,甚至他自己都不清楚。
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中間有大半天的空閒,袁暇難得展現出小女兒姿態,對江景桐發出邀請,“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他下意識地想要拒絕,但還沒開口,袁暇眼底深處就流露出一種沉重的哀求和悲傷,於是話一出口便改了,“好。”
袁暇立刻開心的像個小姑娘,歡呼雀躍。
時裝週舉辦地匯聚了來自全世界的時尚潮人,他們需要的不僅僅是領先時代的華裳美服,更多的還有琳琅滿目的化妝用品。
在一整條擺滿了國際品牌專賣店的商業街上,袁暇樂此不疲的挨個兒試過去,兩個小時下來只買了一雙鞋。
江景桐的腳底已然隱隱發痛,雖然事實如此,可他還是不太能夠理解這種消費時間和收穫完全不成正比的行為。
遠遠地看見一個熟悉的商標,袁暇雙眼一亮,小跑過去,江景桐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