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梓淮給她蹬的一個趔趄,仰頭幾乎是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你真是楊柳?”
這特麼的別是女土/匪附身了吧?!
楊柳差點笑出聲來,好不容易才繃住,自我感覺極其良好的舉著吹風機指著他橫挑鼻子豎挑眼道,“趕緊的,囉嗦什麼,把房間都打掃一遍,把你身上餿了的狗皮都剝了,再滾去洗個澡!要是我下次來再看見你這麼邋遢,非割了你的肉涮鍋子!”
林梓淮看她的眼神已經不能僅僅用驚悚來形容了,彷彿眼前矗立的是一頭混世女魔王……
他拖著圓潤潤的身軀,充滿屈辱的站起來,吭哧吭哧的打掃起了衛生。
楊柳也來勁了,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在宮裡當差的時候,只不過角色有些對調,她成了耀武揚威的太監總管,舉手投足間都是那麼扭曲的自信和狂妄的自大,而林梓淮就是那些個生存在最底層的虛弱小太監。
“都倒了都倒了!”
“偷懶是不是?!衣服得洗啊混蛋,都給我放到衛生間的大筐裡,下回來我必須得看見一件件乾乾淨淨的。”
“垃圾分類懂不懂?啤酒罐能跟報紙擱一塊兒麼!香菸盒,裡面的金箔啥玩意兒的拿出來……”
林梓淮真心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充滿了四肢百骸的疼痛尚未散去,卻已經開始在他人的指揮下做牛做馬,洗碗拖地抹檯面,胳膊酸的都不像自己的了。
直到現在,他才真正體會到胖了不好受。別的不說,就是稍微動彈一下都累得慌……
為了防止功虧一簣,楊柳甚至揮舞著平底鍋強迫林梓淮打掃完了立刻鑽到衛生間裡,“洗澡,馬上洗澡!”
林梓淮真的要給她跪下了,聲音中滿是血淚的哀求道,“放過我吧啊,我真的太累了,你讓我睡一覺,真的,起來之後我馬上洗!”
然而現在的他在楊柳心裡一點兒誠信度都沒有了,這個女人冷笑一聲,當場掏出手機威脅道,“洗不洗?行不行我扒了你拍□□賣給雜誌社?”
林梓淮:“……”
他還能說什麼呢?!
面對一個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惡魔,他還能說什麼!
另外,你有沒有自己是個已婚婦女的自覺啊,孩子都那麼大了啊,竟然還敢對著別的男人揚言要扒光他……
等林梓淮抱著乾淨衣服進了衛生間,關了門,楊柳長出一口氣的同時也覺得有點兒羞恥,然而更多的還是爽!
要是江景桐在這兒,她再忘形肯定也說不出那麼沒節操的話來,可是剛才,她隱約回到了以前自己還沒跟江景桐戀愛,跟最好的朋友林梓淮一起傻啦吧唧吃東西的日子……
想到這裡,楊柳的眼神有些黯然,只希望,以後還能有那樣玩鬧的機會。
她搖搖頭,強迫自己不去想那種最不願意接受的可能性,轉而將視線投到大變身的客廳裡。
楊柳笑笑,頗有些吃力的把幾大袋垃圾拖出去,又關好了門。
剛一關上門,她卻又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林梓淮啊林梓淮,你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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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跟江景桐一說,江景桐都震驚了,老半天沒回過神來,覺得自己實在是無法想象對方口中那種橫行霸道的場面。
楊柳渾不在意的擺擺手,乾脆利落的下結論,“你們就是太小心了,他這樣的,就得揍,使勁揍!”
江景桐失笑,“華國不比韓國,經紀公司打罵是家常便飯。我們是法治社會,祁凰做的也是正經買賣,講究的就是個你情我願,公平自願,沒有他不想幹了,公司拿著棍棒逼迫的道理。”
頓了下,他又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要是成功也就罷了,可要是逼急了,大家鬧掰了一拍兩散,傳出去可就不大妙了。”
江景桐不是沒考慮過楊柳說的那種方法,但風險太大,而且合適的人選寥寥無幾:
林梓淮的父母肯定是不行的,沒有慫恿人家揍兒子的道理;
經紀人也不行,哪怕私底下關係再好,對外他代表的就是祁凰,跟公司直接動手也沒什麼分別;
至於朋友,林梓淮壓根兒就沒幾個朋友,能真正掏心挖肺說心裡話的更少,而人家還在對手公司呢,讓對方來,簡直就是自掘墳墓……
思來想去,好像就剩下楊柳。但楊柳最近幾個月都太忙,休息還休息不夠呢,江景桐不可能為了一個外人去幹擾她的情緒,打亂她的正常生活節奏,於是一拖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