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下,然後翻身下床,拿了空蕩蕩的梳妝檯上那支黑色圓管,去廚房給自己抹了最後一點已經乾涸的口紅,又用乾淨的抹布將菜刀擦得雪亮。
楊柳的嘴唇東一塊西一塊的撅著死皮,她甚至沒有做任何修補措施就往上塗了口紅,幹翹的死皮將乾巴又黏稠的唇膏分割成高低不平的溝壑,看上去滑稽而可笑,但可笑之餘,卻又莫名其妙的令人膽寒。
她殺死了曾經被自己視作全部生命的丈夫和兒子,帶著滿身噴濺的血,迎著晨曦,一步步走了出去。
她得到了解脫。
對於劇本,宋默生做了兩處比較大的改動,一個就是前面提到過的楊柳在公交車站遇到送水的女孩兒,另一個就是結局。在最初的劇本中,楊柳只殺了丈夫,但最後實際拍攝時卻變成了她殺死了父子兩個。
對此,楊柳當然比較傾向於這樣的改動更有助於表達人物內心世界的變化,不過似乎也不排除導演個人情緒的宣洩……
殺青當日,楊柳既沒有像預想的那樣激動,也沒有真的平靜無波,她只是看著大家歡呼,看著進進/出出的人群將原本擁擠又雜亂的片場一點點搬空、搬淨。
她長長的吐了口氣,放鬆之餘心裡也悵然若失。
又一段經歷,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