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溜達達去了自助餐廳守株待兔:他得賺點錢。
一邊吃一邊看,幾乎每個走進餐廳的人都被他拿眼睛掃描了一遍:
這個不行,本來福氣就薄,我再摻和一下的話沒準兒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那個也不好,過兩年就該大病一場了……
然後七點半剛過,一顆肉做的炸彈就呼嘯著衝進自助餐廳,後面一前一後跟著兩個噸位相仿的成年夫妻。男人在後邊打電話,走在前面的女的不住的喊,“寶貝兒,慢點跑,別摔著了。”
老實講,從那小屁孩兒的噸位和他身上的脂肪含量來看,就算是磕著碰著了,疼的也肯定不是他。
所以說,沐金灶真是倒黴催的,一旦脫離了仇薇的輻射範圍,哪怕有福運小丸保佑,他的運氣也比旁人來的差一點。
小胖子衝進來的時候他一碗粥剛喝完,正端著碗續第二次,結果眨眼工夫就給人撞跑偏了,還需要吹吹再喝的一大碗大米粥就這麼穩穩當當扣在了他懷裡……
現場頓時一片寂靜,無數雙眼睛都熱力十足的看過來,默默地等待著後續發展。
說時遲那時快,小胖子他媽這會兒一個加速就衝到了跟前,她先急促的喘了幾口氣,然後就一把抓過小胖子,連珠炮似的問開了,“兒子啊,你沒事兒吧,沒撞著吧?傷著哪兒了嗎?疼不疼啊?”
被人肉炮彈撞得胸悶的沐金灶頓時又覺得胸口發堵,心道女士你是提前老花了嗎?被撞的是我,特麼的我懷裡正散發著嫋嫋熱氣的粥難道還是裝飾品嗎?
“先生您沒事兒吧?”一男一女兩個工作人員抓著餐巾和冷水壺趕過來,面帶關切的問,“我們那邊有簡單的急救點,您看?”
“啊,沒事兒,”沐金灶拿過餐巾往身上抹了幾下,最後乾脆脫下外面的薄毛衫交給他們,“就是能麻煩幫忙清洗一下嗎?”
酒店餐廳挺實在,大米粥熬的很是黏稠,潑到身上雖然能感受到逐漸升高的溫度,可汁水短時間內也滋潤不進來,並不會燙傷。至於飛濺到雙手和臉上的幾滴,也還死不了人。
他毛衫裡面還套著件襯衣,不是緊身的,但稍微一動肌肉也會很飽滿的撐起來,顯示出流暢的線條,離他最近的那名女服務員就覺得有點臉紅心跳,慌忙接了毛衫就急匆匆的走掉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沐金灶才看向那對還在偽裝受害者的母子。
呦,真是有緣分,可不就是昨兒在大廳大吆小喝的一家人麼!
沐金灶的身高超過一米八五,身體又很結實,這麼簡簡單單的站著也有點兒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女人緊張的將小胖墩兒護在懷裡,“你要幹嘛?!”
“怎麼回事兒?”好不容易打完電話的男人終於趕了過來,用一種莫名的優越感問道。
其實,哪兒用的著問呢,雖然他剛才沒在事發現場,但整個餐廳才多大?站在不遠處打電話的他完全能清楚地看到剛才發生了什麼,只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女人剛要分辨,沐金灶卻已經先一步笑了起來,“沒事兒,”他眯著眼睛看向正衝自己做鬼臉的小胖子,“貴公子,好面相。”
女人傻眼了,男人愣了下,然後非常得意地笑起來,“好說好說。”
“哈哈哈哈,”小胖子突然迸發出一陣尖利刺耳的笑聲,指著沐金灶笑的前仰後合,“大傻子!”
沐金灶:“……”
小子,你是在用生命作死啊。
他微微笑了下,抬起手,不輕不重的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真乖。”
小胖子立刻發出殺豬一樣的尖叫,然後用踩到屎一樣的表情衝著他眼前的空氣亂踢,“別碰我,你這個大傻子!”
男人臉上有點尷尬,不過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胡亂敷衍了幾句就跟老婆孩子吃飯去了。
這會兒仇薇剛到,看見的就只是沐金灶跟那一家三口“相談甚歡”,甚至後者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樣子……她的心靈受到了驚嚇和衝擊。
沐金灶顯然也看到了她,又重新拿了餐具盛了粥才走過來,“下來了?我都準備過幾分鐘打電話叫你。”
仇薇晃了晃腦袋,看看那邊活力更勝剛才的小胖子和吃頓早飯都眉飛色舞的中年貴婦,神情恍惚,“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你是個這麼好說話的人。”
剛才沐金灶的忍讓極大地鼓舞了小胖子,此時此刻,整個餐廳裡都回蕩著他天真爛漫的尖叫聲和大象踏地一樣的來回跑動聲,偶爾站起來拿東西的食客還需要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