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了內室,將刑部尚書一人獨自留在大殿之上。
刑部尚書伏倒在地恭送他出去,卻暗暗鬆了一口氣。
皇帝回到內室之後,怒氣難以渲洩,當上一把將案上的茶盞文書全部掃在了地上,嚇的當值的太監和宮女一個個都戰戰兢兢,一個宮女欲來收拾,皇帝卻抬起一腳將她踢翻在地,然後暴怒道:“滾出去!”
他這一下踢的太重,直接那宮女踢的撞在了小几的稜角上,頓時鮮血直冒,她連哼一聲都不敢,忙捂著手退了下去。
皇帝怒氣似消了一些,此時又想起上次米糧被萬知樓劫走,卻只有容飛一人活下來的事情,心裡倒又覺得刑部尚書的話說的似乎也有一些道理,只是他也知道今日之事絕不是容飛和萬知樓勾結才去的洛王府,只是洛王府一直和萬知樓關係不淺,如今又豈會交惡?這中間又有什麼秘密?
他的心裡頓時有了萬千的猜測,他想了好一會才在居中的雕龍的大椅上坐了下來,心裡一時間又有一些無可奈何,卻又隱隱有一些開懷,不管怎麼樣,萬知樓闖進洛王府是一個事實,那麼就證明他們之間的確生出了一些不快,這終是好事。
只是他的心裡又認定了容飛的背叛,心裡依舊覺得極度不快。
他的兩手交叉在一起,輕輕的揉了揉之後便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心裡有一些不安,當下又想起這件事情是皇后出的主意,他當下大聲道:“傳皇后來!”
掌事太監在門外應了一聲,便弓著身子前去請皇后過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皇后便緩緩而來,她在來的路上已聽掌事太監說起刑部尚書下午見過皇帝之事,也聽說了樂辰景帶著人大鬧刑部之事,心裡已經猜到皇帝找她所為何事。
她的心裡也覺得有些無可奈何,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由不得她,她是想幫皇帝,如今倒幫了一個倒忙。
她走進去向皇帝行了一個禮之後,皇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後道:“皇后這一次的法子倒是出的甚好,一下子惹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皇后一聽到他這樣說話,便知道他不但生氣,還有一些彷徨,當下心裡不禁一定,施施然起身道:“臣妾恭喜皇上!”
“如今已經這般了,又還有什麼可恭喜的?”皇帝的眸子裡滿是怒氣道:“朕看你根本就是一個無知的婦道人家,沒事幹涉朝政,是想進冷宮了吧!”
皇后心中一涼,心裡有些難過,卻也知皇帝生性涼薄,而她干政或者不幹政,很多時候都不過是皇帝的一句而已,她微微一笑道:“皇上若是覺得臣妾干政有罪,不如先等臣妾將話說完再治臣妾的罪。”
“說吧!”皇帝冷著臉道。
皇后緩緩的道:“皇上一喜是經過這件事情看清了容飛的真面目,算來他跟在皇上的身邊已有多年,可是此人極擅於隱藏,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任何破綻,若非這一次因為臣妾出的這個主意陰差陽錯,揭穿了他的真面目,他的真實身份只怕還不會被揭穿。所以臣妾雖然有干政之錯,卻也有剷除奸賊之功。”
皇帝看著她道:“你也認為容飛是萬知樓的人?”
“只是臣妾的猜測罷了。”皇后一本正經的道:“若不是虎騎營裡有內鬼,三千武功好手又怎麼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被人盡數殺死?而那麼多的人都死了,又為何只有容飛一人不死?這其中原本就有極大的問題,只是皇上仁慈,一直沒有深究此事了。還著他去尋那些米糧,只怕是給再多的時間也是尋不出來一粒米來。”
皇帝的眸光微暖,看了皇后一眼後道:“皇后還有第二喜嗎?”
“當然有。”皇后緩緩的道:“楚晶藍一直和洛王府的人在一起,而她又和萬知樓的淵源甚深,臣妾這一次原本是想將擄進宮來,好打聽一些萬知樓的事情,其意原本就是要分化萬知樓和洛王府,這些年來,洛王府和萬知樓的勢力都是越來越大,自然要尋個法子將兩人的勢力徹底剷除,而如今國庫空虛,若是要同時對付洛王府和萬知樓,實不是一件易事,最好的法子便是讓他們鬥起來,這樣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臣妾原本一直在為如何才能讓兩人鬥起來而發愁,今日聽到這個訊息,便覺得這是上天在幫皇上。”
皇帝的眸光更緩了一些,已伸手拉過皇后的手道:“聽皇后這麼一說,朕心也安定了一些。方才朕的話說的重了些,皇后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皇后微笑道:“臣妾又豈會生皇上的氣,今日裡世子借事鬧事,皇上便將所有的事情往萬知樓身上推,讓他們去鬥個你死我活才好,這樣便也能省下皇上許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