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給憋死!”
楚晶藍聞言不禁莞爾,卻也羞紅了臉。
樂山居的大門一直關著,直到日暮時分大門才被如意開啟,緊接著太夫人走了出來,她走出來的樣子面色凝重,原本已經有些蒼老的臉更老了幾分。
安大老爺和安大夫人一左一右扶著她的胳膊,她看了兩人一眼,兩人的神色都極為淺陌。
太夫人輕聲道:“你們便先在飛燕樓裡住下吧,事已至此,當年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安大老爺和安大夫人都沒有答話,過了半晌之後,安大夫人才緩緩的道:“母親的心思我們都知道,只是那件事情的受害終是我們,母親輕描淡寫的揭過去我能理解,但是絕不認同。”
太夫人看了安大夫人一眼後道:“你當真以為我想這樣嗎?很多時候,我們根本就沒有選擇。你們這些年來受了多少苦我心裡自是極清楚的,可是你們有替我想過嗎?我之所以還苟活在這世上又是為什麼?這些年來我受的罪並不比你們少,那些煎熬你們又哪裡知道,這世上沒有一個母親願意看著自己的骨肉相殘!”
又是一陣沉默,太夫人又不緊不慢的道:“承恩,放下吧!別苦了自己。”
安大老爺聞言微微一怔,太夫人的眸子卻已微微低下,輕嘆道:“既然回來了,就先好生休息吧!來日方長,再說了,你以前失去的如今也拿回來了。”
安大老爺的眸光閃了閃,半晌之後才道:“是,兒子記住母親的話了!”他說這一句話的時候,太夫人已經從他和安大夫人的手裡掙脫了出來,由吉祥和如意扶著已走到了小徑的另一頭。
安大老爺看著太夫人的背影,眸光森冷,安大夫人卻淺淺的道:“母親說的也有些道理,我依稀記得我剛嫁進安府時她的樣子,是那麼的冷豔而又威嚴,而如今卻只餘下軀殼了。”
安大老爺不冷不熱的道:“是她自找的。”
安大夫人有些責備的看著安老爺,安老爺的眸光微微溫和了些,卻輕輕的道:“這也是她當年的選擇之一,有了這樣的選擇,自然也得承受這樣的結果。”
安大夫人輕輕嘆了一口氣,卻沒有再說話,那邊秋韻走過來道:“大老爺,大夫人,奴婢帶你們去飛燕樓休息,五少奶奶吩咐了,今夜飛燕樓那邊還沒有準備妥當,請你們今夜就在悠然居那邊用膳。”
兩人對視一眼,方才的不快已經淡去,眼裡有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這一頓晚飯悠然居里吃的極為熱鬧,因為昨日已經見過,今夜再見便沒有了那分陌生了,再加之原本就是骨肉至親之人,縱然分開的時日已久,卻是血濃於水,自然而然的相互關心。
安大夫人看到楚晶藍相敬如賓,感情極好,心裡也暗暗開心,卻終是慈母情懷,一個勁的往兩人的碗裡夾菜,自己卻在旁看著,不多時,兩人的碗都已堆得冒尖。
楚晶藍其實並不喜歡別人給她夾菜,只是想起安大夫人和安子遷分開多年,一心想著要把之前二十五年沒有盡到母親職責,一日間盡數補回。她也不拒絕,給安子遷使了個眼色,安子遷也忙著替安大老爺和安大夫人夾菜。
席間,其樂融融。
安子遷只覺得他多年沒有得到的骨肉親情在這一刻盡皆回來了,安大老爺和安大夫人看著他的眸光是那麼的溫和,以前安老爺和安夫人從未如此看過他。他再想起安大老爺和安大夫人這些年來為他受的苦,心裡便又有了萬千滋味,只覺得日後來定要在他們的膝前好生儘儘孝道。
相較於悠然居的熱鬧,樂山居里就有些冷清了,太夫人等人離開之後,大少夫人便到樂山居來服侍兩人。她到的時候,安夫人已經醒了,安老爺卻還在昏睡。
安夫人見她進來後輕聲問道:“月妍,你怎麼來呢?”
“我來看看母親是否安好。”大少夫人輕聲道,她一邊說著話,一邊將暖爐裡的火又拔的旺了些。
安夫人見她比往日瘦了不少,那厚重的棉衣加在身上也顯得有些鬆鬆垮垮,安夫人只覺得從未仔細看過這個兒媳婦,以前大少夫人莊重而又懂事的跟在她的身邊,投她所好,說她願意聽的話,以前不覺得怎麼樣,如今身邊伺奉的人也只餘大少夫人一人了。
她輕嘆道:“月妍,辛苦你了。”
大少夫人輕聲道:“伺候母親是兒媳婦應該做的事情,一點都辛苦。”
安夫人卻已含著淚道:“我這一生當真是極其命苦的,兒子沒了,女婿沒了,以前年青的時候太過氣盛,整日裡只顧自己快活,也沒有好好教女兒,如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