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大奶奶知道你說出了這樣的話會怎麼樣?”
瓊宛顧不得害羞,忙伏在地上道:“五少爺饒命啊!”
安子遷冷笑道:“你的命不值錢,我要了也沒有用,日後若是再敢生出什麼是非來,只怕大奶奶也保不住你的命!”
他的話說的聲色俱厲,瓊宛嚇的全身都在發拌,他似想起了一件事情,便問道:“前日裡是不是你把大奶奶的髮簪放到悠然居里去的?”
“不是我!”瓊宛大急道:“那一日大奶奶的髮簪是真的找不到了,讓我們四處去找,後來想起二奶奶的丫環圓珠和圓荷來過,所有大奶奶就讓瓊姿帶著人去悠然居里看看,沒料到才一進去,就見圓珠正拿著那支髮簪。大奶奶真的沒有冤枉圓珠,那簪子的確是圓珠偷的!”
安子遷的眸光微微一凝道:“若是讓我知道你的話裡有一句假話,我就將今夜的事情告訴大奶奶!”
瓊宛忙跪在地上道:“奴婢就算是有十個膽子,也斷斷不敢騙五少爺!
安子遷見她嚇得面無血色,一雙眼晴裡滿是驚恐,知道她只怕是沒有說謊了,可是他又想起那一日圓珠的神情,也不似在說謊,再則圓珠和楚晶藍自小一起長大,什麼樣的珠寶只怕都見過了,又豈會看上那支髮簪?看來這中間還有其它人也摻和了進來。
他的心裡莫名的升起一股怒氣,他的後院裡怎麼也變得如此的不安生了,到底是誰想要挑起俞鳳喬和楚晶藍的戰爭?是其它的三個小妾還是安府裡其它看熱鬧的嫂子們?他突然覺得些無力。
由於安子遷長年都不在安府裡,對各位少夫人的脾氣也就不甚瞭解,一時間想要查這件事情是誰做的只怕不是易事。只是他暗暗的將這件事情放在心裡,日後要小心一些了。
屋外的風雨還沒有停,他開啟房門寒風便吹了過來,他獨自撐著一把油紙傘緩緩的走了出去,天上無月無星,一片陰沉,他也不打燈籠,直直的就朝悠然居走去。他對安府的路是極為熟悉的,既使四下一片黑暗,也不影響他前行。
只是他到達悠然居前看到一片漆黑的屋子,心裡又莫名的其妙的多了一分怒氣,楚晶藍就這麼巴巴的盼著他在怡然居里睡嗎?居然都不等他!
她難道就不知道他今夜裡若是宿在怡然居里會給她帶來什麼嗎?他咬了咬牙,跺了一下腳,一轉身便離開了安然居,施展輕功躍到他平日裡一個人住的書樓去睡了。
他到達書樓之後怒氣卻也散的七七八八了,想起楚晶藍那副淡然的模樣,他要打動她的心只怕是極難的事情了。他又覺得自己今日裡的舉動有些好笑了,他在怡然居里枯坐了兩個小時,和她打那一場內心戰,他註定了是要慘敗的,依著她的性子,是不可能去找他的。再則依她的聰慧,也定然知道那個時間去找他並不是多麼高明的舉動,可是他就盼著她能去尋他。至少這樣可以證明在她的心裡,或多或少的有他的一席之地,可是如今看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自做多情。
他有些悶悶的躺了下去,卻發現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他乾脆起身尋來火石將油燈點亮,從書架上抽下一本《史傳》來看,這本書他多年前就已看完,此時再看心境卻有些不太一樣了,不知道為何,看書時想起她那副淡然的樣子,他又有些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孤燈如豆,秋雨纏綿不休,他的心裡也升起了幾分愁。
書也看不下去了,他乾脆起身做畫,了了幾筆便已勾出了一個嫻雅淑靜的女子的輪廓,他將人物的口鼻畫了上去,想要畫眼睛,卻又生生畫不下去了。在他的心裡,她淡然的時候居多,可是他卻知道她的那些淡然不過都是表象罷了,他也見過她怒氣衝衝和無助的樣子,還有她偶爾露出來的點點狡賴之色,他只覺和他的那支筆,根本就畫不出她的神韻,他的嘴角微微一揚,將毛筆放下。
他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突然間便覺得有了幾分倦意,當下便燈吹滅,躺進了那張簡單的小床之上。
楚晶藍辰時不到便已醒來,她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眸子微微深了些,卻又無可奈何的輕嘆了一口氣,安子遷徹夜未歸,今日裡等著她的只怕有一場硬仗。
她將圓荷喚過來,為她梳了一個極為端莊的髮髻,穿了一套墨綠色的湘緞長裙,今日的衣裙上不再是淡雅的梅花圖案了,而是富貴的纏枝牡丹,她戴了一套綠寶石的頭面,頭上插了一支綠寶石鑲嵌足金步搖,那步搖的下墜下三根纓絡,櫻絡的上面是極為罕見的粉色珍珠,這一套東西裝扮下來,是既內斂又貴氣十足。
圓荷又為她畫了一個淡雅的妝容,柳眉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