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遷扭頭見她哭的梨花帶雨,他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厭煩,當下冷著聲道:“夠了!你不哭行不行啊!”
他這一說,洛冰是不哭了,可是眼淚卻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墜,安子遷冷笑道:“我在安府裡平日從來都不發威,以至於所有的人都覺得我好欺負嗎?如今竟是連自己的妾室也欺到頭上來了不成?”
洛冰聽他這樣一說是真的惱了,當下沒有辦法再扮可憐了,當下忙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只是才一轉過身,眼裡的顏色已變成了怨毒,那如珠墜般的淚水竟是說停就停了。她心裡只覺得這所有的一切都和許曉玉有關,同樣是妾,安子遷待她和許曉玉卻是截然不同,她又如何能甘心?
只可惜,安子遷和許曉玉都看不到她眼裡的色彩了。
許曉玉認識安子遷多年,從未見他在女子的面前發過火,他之前也沒少做殺伐斷決之事,但是通常情況下對女子都會容下三分情,今日這樣的情況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當下嘴角不禁微微揚了揚。她以前覺得吼女人的男人全是下三濫,此時卻又突然覺得這樣吼女人的男人也別有一番風味。
洛冰離開後,安子遷走到許曉玉的身邊道:“我做錯事了,需要你幫忙。”
“終於知道自己錯呢?”許曉玉輕哼一聲道。
“嗯,知錯了!”安子遷嘆了一口氣道:“我幫過你的,所以你這一次必須得幫我!”他說這句話時目光堅定,那雙眸子依舊如琉璃一般溫和,卻又透著淡淡的果決。
許曉玉原本在生他的氣,想要好好的為難他一通,先是看到他對會洛冰的手段,此時見到他這副樣子,怒氣倒全消了,很沒有原則的就點了點頭。
安子遷微笑道:“辛苦你了!”
大少爺這幾日來天天惡夢不斷,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些那屍體和人頭,他只覺得自己已到了崩潰的邊緣,他心裡隱隱覺得那些人只怕都是因他而死,想起那個關於楚晶藍銀面閻羅相識的傳言,心裡又驚又怕又怒,而這些事情卻又沒有辦法對安夫人和安老爺說。他又想起那個死在府衙裡的孫七,心裡更加的害怕,只覺得那孫七遲早會來向他索命。
安府裡每日鑼鼓喧天讓他覺得更加的煩燥,這一日趁著下人去吃飯空檔又偷偷的溜出了安府,然後坐著馬車去了蘇府,到蘇府的門口一問卻知道蘇壁城不在蘇家,又跑到南湖的畫舫上聽曲子去了,他心裡煩燥,卻也無計可施,只得跑到畫舫上去找蘇壁城。
蘇壁城正聽得開心,聽說大少爺來尋他,心裡便覺得有些不耐煩,想要避著不見,大少爺卻已經進了他的房間了,他心裡煩大少爺,卻還是站起來笑嘻嘻的道:“大表哥,好幾日不見,我聽說你病了,早就想去安府看你,卻一直都不得空,此時見到你實在是太好了!”
大少爺一聽他這話便覺得虛偽,他看了一眼圍在蘇壁城身邊的歌姬道:“都給我滾出去!”
那些歌姬眼裡有一絲不悅,大少爺雖然做紈絝的時間不長,但在青樓楚館裡卻非常有名,他的那些手段沒有一樣不讓人髮指,最重要的是青樓女子在他的心裡根本就沒有一點地位。
蘇壁城卻又微笑道:“這南湖上的畫舫自從白玲瓏走後,就再也沒有人能彈出那麼有神韻的曲子了,你們都下去候著吧,我和大表哥說會話,你們跟在這裡卻是不全時宜了。”
那些歌姬看了兩人一眼便有些不甘的走了出去,大少爺見那些女子一走便拉著蘇壁城道:“你這一次一定得救救我!”
蘇壁城見幾日沒見大少爺,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他微皺著眉頭問道:“又發生什麼事呢?”
“那天我在武帝廟裡看到了好多的死人,嚇死我了,我估莫著那些人都是銀面閻羅殺的,太可怕了!銀面閻羅和楚晶藍相熟,你說是不是楚晶藍讓銀面閻羅動的手?楚晶藍是不是知道這件事情呢?她會不會讓銀面閻羅把我也一併殺呢?”大少爺的身子微微發著抖,眼神裡也滿是恐懼之色,他的手雙手牢牢的抓著蘇壁城,由於他抓的太緊,把蘇壁城也抓得一片生痛。
蘇壁城看到大少爺那副樣子心裡滿是不屑,當下便緩緩的道:“大表哥,你想多了,其實你的心更應該高興才是,那些人全部死光了,就是死無對證了,你有什麼好怕的!再說了,他們如果知道是你下的手,早就動手了,會等到現在嗎?”
大少爺一想也有幾分道理,只是心裡實在是怕的要死,拉著蘇壁城的手不肯鬆手,他看著蘇壁城有些不太自信的道:“真的嗎?真的會是這樣嗎?”
“自然是這樣啊!”蘇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