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可是西鳳國的人卻是連見都沒有見過。她自己也感到慶幸,好在她以前喜歡畫畫,以前經常去臨摹一些畫作,而她自己本身對圖案和顏色都是極其敏感的,所以畫這些東西,對她而言都是信手拈來之事。
可是今日裡她卻微微有些犯難,這四年來她已經畫過很多種型別的花紋了,幾乎已將腦袋中覺得不錯的花樣都用過了,餘下的有些花樣,她自己覺得太過普通了些,要在這一次的競爭中完美的勝出實在不是一件易事。
她來來去去畫了好幾種圖案,卻沒有一個是令她滿意的,她的心裡不禁有幾分煩躁。
圓荷見她為難,正欲相勸,卻聽得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圓荷的目光投向楚晶藍,她輕輕點了點頭,圓荷還未走近人,安子遷已經推門而進。
圓荷行了個禮,安子遷卻已皺著眉頭問道:“在裡面做什麼呢?弄得這麼神秘?”
楚晶藍淡淡的道:“只是在畫幾副花樣,卻一直沒有畫出自己滿意的。
“哦?”安子遷緩緩的道:“可以讓我看看嗎?”
楚晶藍淡笑著點了點頭,卻問道:“於文遠那邊怎麼說?”
“能怎麼說?”安子遷不以為然的道:“那小子現在正牛氣哄哄的,以為我是去求他的,對著我擺譜,說我不配和他說話,然後將我哄出來了。”
楚晶藍卻愣了一下,安子遷又笑道:“然後我也氣不過,就叫人順手將那昨天晚上他放到楚家的那些蟲子全放到他小子媳婦的床上去了,順便在他家的飯鍋裡也放了一把。這麼他家裡應該都在抓蟲子,也亂成了一團!”
“噗!”圓荷忍不住笑出聲來,楚晶藍卻忍不住撫額,這安子遷絕對是人才中的人才,把蟲子放到於文遠的媳婦的床上和飯鍋裡,這樣的事情只怕也只有這位大爺才做的出來。
安子遷沒有去看兩人的表情,卻看著楚晶藍畫的那幾張花樣道:“看起來是挺好看的,可是這些花樣並不算特別,也沒有太多的新意。”
“我也這麼覺得,所以正在發愁。”楚晶藍聽他一語說出這幾副花樣的不足,又想起在他的書桌上看到的畫像,當下便道:“你常年在外,想必是見多識廣,方才又一語就說出我畫的花樣的不足之處,要不你替我畫幾幅?
安子遷看著她道:“你怎麼知道我會畫畫?”
楚晶藍愣了一下,總不好說是她在書樓裡曾見過他畫的畫像吧?當下一片鎮定的道:“你說你曾在文山書院就讀,又常年出青樓楚館,而且甚得那些姑娘的歡心,填詞做曲畫畫想必都是會的。”
“你倒真是看得起我。”安子遷淡淡的道:“可是我怎麼聽著你的話感覺有些不太對勁,裡面居然沒有指責也沒有醋味,媳婦,你可真不是一個合格的媳婦!”
楚晶藍淺淺一笑道:“母親今日一早還在教導我們這些做兒媳婦的要大度,又豈能隨意的拈酸吃醋?”
安子遷輕哼了一聲,知道她雖然看起來淡然一片,卻也是個牙尖嘴利的主,當下也懶得和她計較,他在桌子前坐了下來道:“母親也吩咐了,我們夫妻二人要齊心協力將於家打敗,我剛好也就能名正言順的陪在晶藍的身邊了,待會我畫完之後,就隨我去遊湖吧!”
楚晶藍淺笑道:“遠溪若是能畫出別具一格的圖畫來,便也省了我一樁心事,自然也該放鬆的。可是若是畫不出來,那就只能在這裡陪著我繼續做畫了。”
安子遷抬看了她一眼,低低的道:“狐狸也沒有你狡猾!”
楚晶藍淡笑,圓荷早已將墨磨好,安子遷收起臉上的嘻笑,一本正經的做起畫來。
楚晶藍站在一旁看著他那副認真的樣子,心裡微微一怔,他平日裡大多數時候都是嘻嘻哈哈的,看起來便都有幾分不太成熟和紈絝的氣息在裡面,可是此時這一般把臉一板,認真做畫的時候,她突然覺得他認真的樣子很有男子漢的氣概。
她的眸光不自覺得的柔和了三分,再多了一分欣賞的味道,而當她看到他畫出來的畫時,更是驚得目瞪口呆,她著實沒有想到他的畫技竟好成這般!只了了幾筆,似二十一世紀的抽像寫意的手法,便勾出了一朵繁花滿枝的牡丹花樣,那牡丹花的樣子和常見的牡丹花的形態完全不同,少了一分端莊,多了一分嫵媚,只那幾筆,便已呈現出萬種風情。有一股說不出的韻味便從那紙上流溢而出,那股子韻味又分明透著一抹淡淡的香,有一種讓人心動的美!
楚晶藍忍不住讚道:“好了不得的畫技!”
安子遷淡然一笑,將最後一朵花瓣勾出來道:“馬馬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