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緩緩的道:“她上次被趕出楚家之後,我聽說她回到馬家之後就被趕了出來,馬氏的兄弟們聽說她是淨身出戶,沒有一個人願意收留她。她前幾天到楚家來鬧了一場,我直接命人將她趕了出去,雖然事隔多年,但是我對她還是有些恨的,若不是看在她以前對你甚好的份上,我只怕會讓人將她亂棒打出。”
“就算母親那樣做,也不算過火。”楚晶藍緩緩的道:“她根本就是自作自受,她是真的心腸狠毒的那種婦人,只怕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只是她當日若不是一味的貪婪,不對我處處為難,父親想來也是要全她幾分臉面,就算我知道她不是我的生母,也不會讓她太過難堪,只是她一直都想不透這一層。”
劉氏緩緩的道:“馬氏她素來好面子,喜歡奢華,平日做事卻又太過狠毒,縱是給她金山銀山她也不會知足的,所以當日一聽聞你是楚家家主,她便窩了一肚子氣,當天晚上便來把我狠狠的教訓了一通。而後又看著老爺將一切地都給了你,對她而言,那就和害她的肉一樣難受了。而依著她的性子,又豈會就此罷休,自然得想辦法將她認為屬於她的一切全部奪回去,卻不想那些原本就不屬於她,強求反而像如今這般連個棲身地都沒有。”
楚晶藍輕嘆道:“所以人斷然不可太過貪婪,只是人的心。生下來的時候就不是平的,所以大部分人都不懂得知足。”
劉氏微笑道:“你和了然大師討論佛經討論的多了,承便說句話也帶著一分禪意了!”
楚晶藍笑了笑,劉氏又道:“馬氏的事情我實在是不想多說,她知道你今日必會來楚家,依著她的性子,只怕會在楚家外候著你,你可得小心一些,別沾了她的晦氣!”
楚晶藍笑道:“她以前掌管著整個楚府的時候我都不怕她,她此時這般田地了我又哪裡需要怕她?”
劉氏輕輕點了點頭,母女兩個又說了一些體已話,用完午膳之後便和安子遷離開了楚府,兩人才一出門,便見一旁有人衝出來道:“惡毒的賤人!”
那人的話才一說完,一股腥臭之味便傳了過來,安子遷眼明手快,極快的拉著她便躍到了一旁,而她方才所站的地方,已全部染上了黑色的狗血,楚家的家丁忙圍上來團團將那人擒住,楚晶藍細細一看,那人竟是馬氏。
此時的馬氏早已沒有昔日的光彩,她頭髮凌亂,身上著的是粗布的棉襖,那襖子已破了許多處,到處都露著棉花,衣服已髒到極致,臉上也了沾了不少的泥汙,那模樣便和街上的乞婆一般無二。
楚晶藍想起馬氏離開楚家也不過才一個多月,竟就成了這副模樣,她的心裡不禁有些感嘆,而這一個多月,對馬氏而言只怕是極其難過的,而她吃了這麼多的苦,竟還不知道悔改,她眸光裡有一絲鄙夷。她原本想著就算馬氏有萬般不是,只要馬氏肯改過自新,那麼日後她也會尋些機會給馬氏一些銀兩,讓她能活下去,如今看到馬氏這副樣了,她心裡卻是極為失望。
她看了安子遷一眼後道:“我們走吧,只是一個瘋婆子,無需和她計較。”
安子遷也早已認出是馬氏,他也不是涼薄之人,也知馬氏極為可惡,當下緩緩的道:“你說的對,瘋婆無需計較,只是她如今也算可憐。”他從懷裡掏出一錠約莫二兩重的銀子扔到馬氏的身邊。
馬氏如發了瘋一般的撲向銀子,楚晶藍從側面的窗戶裡看到她那副樣子,眸光更深了些,卻對安子遷多了一分敬重之意。
安子遷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輕聲道:“別和她一般計較。”
楚晶藍微微一笑,卻沒有說話。
今日出門的大戶甚多,路上馬車眾多,兩人的馬車行至春妍大街的時候卻被堵得無法前進了,後面又跟了幾輛馬車過來,竟是堵得緊緊的,動也不能動了,安子遷問道:“安華,發生什麼事情呢?”
安華答道:“蘇二公子的馬車和烏家大公子的馬車撞在一起了,這會正在吵架。”
楚晶藍的眉頭微皺,她知道自從上次烏有極樂辰景一腳踢死之後,蘇家和烏家的關係便不太好,只是此時撞在一起,倒也有些怪了,她知道蘇壁城早已娶妻,烏家的大公子雖然不是紈絝子弟,卻是個蠻橫之徒,烏有極的死坊間曾有傳聞說是他死之前和蘇壁城在一起說過話,又有人看到兩人一前一後的去了安府的內院。樂辰景的麻煩沒有人敢找,可是烏家便將這些帳全部都算在蘇家和安家的身上,她聽說烏家自從烏有極死後,便一直在為難安家,漕運費更是漲了不少。
只是她平日從不過問安府的事情,所以細節上也是不太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