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追思先皇的事情上有這小小要求,太傅,我看算了吧,這一次由得她去吧。”
“殿下!”楚太傅急了:“你要能看出來這事情後面的玄機才行!”梁王也急了:“我的事情你還能不清楚。你放心,我分一隻眼睛盯著他張家呢。只是太想念皇兄讓百姓們焚香這事情,我不去說。”
楚太傅認真的道:“那我去說。”說過施禮轉身就走。梁王在後面跟著,還想勸阻楚太傅:“你不必去,真的,哎呀,你去也沒有用。”
“為人臣子,身受先皇重託,不能不盡到心思。”楚太傅說得錚錚的。梁王拿他沒有辦法,只能喊人:“備轎,我也一起去。”
兩個人在宮門外下轎,見出入的人中,有不少是和尚。楚太傅對著梁王看看,梁王尷尬:“這不是就這三天,過了這三天就不會再這樣。”
看起來不像皇宮像寺廟。
太監引他們到太后面前來,楚太傅慨然陳詞:“昔日通道祟佛者的皇帝,皆以不擾民者為長久,太后思念先皇一片誠心,忍心置黎民百姓於不顧?街上現在家家要齋僧人,家家要去廟裡參拜。和尚們上門化緣,不給就可以開口責罵,不給就可以動手責打。太后一言一行關乎於國體,請三思再行事。”
張太后一心地興頭被攔下來,氣得嘴都是哆嗦的:“我難道不如民間一婦人?太傅大人,自從先皇西去後,你管得從來寬!”轉過臉來對著皇帝拭淚:“思念你父皇,難道有錯?”
皇帝年紀幼小,也覺得楚太傅說的話有道理。見楚太傅站著怒目是寸步不讓,張太后哭哭啼啼也是不肯答應。
“慧元,你過來,”皇帝把招魂的高僧慧元喊來:“只此一次,若是請得來,給你封號,為你在京裡起寺廟;或是請不來,下一次這等言語不必再對太后說了。”
慧元忙雙手合十道:“貧僧遵命。皇上,既然要請,就得虔誠,而且不受人打攪才行。”他眼睛看一看楚太傅,張太后又哭起來:“先皇,你拋下我們孤兒寡母的,讓我們沒有主張。”
皇帝也是滿眼的淚,親自來勸楚太傅:“師傅,就容這一次吧。”
楚太傅嘆氣和皇帝離去,和他一同到御書房中,把前朝的幾個信佛通道的亡國皇帝一一說過,皇帝也明白過來:“師傅說的是。”但是也道:“這一次,就算了吧。”
他們離開後,慧元對著太后又道:“太后要招魂,而且招請的還是先皇魂魄。這京裡各人,都要誠心才行。”
張太后哭著道:“這樣死心眼子的大臣,我有什麼辦法。”慧元和王公公都是得過張丞相的叮囑,一邊一個來勸張太后:“人都是有私心的,太后也不必怪太傅大人。太傅身負先皇國事重託,這正是他求名的時候,他此時出來勸諫,來得正是一個好名聲。”
“如果不是先皇重託的大臣,這樣沽名釣譽的臣子,不要也罷。”張太后大怒,大罵楚太傅:“忘恩負義的東西,先皇當年在時,對他何等的信任,對他何等的有恩德。”
王公公再勸道:“請太后噤聲才是。要是讓別人聽到太傅大人與太后不和,別的臣子們會如何想。太傅見棄於太后,臣子們會看不起太傅大人,他以後教導皇上,可就難了。”
熟知張太后的王公公這一番話說出來,張太后更是怒氣沖天,大罵不止:“他這樣來勸諫,不僅是好名,而且是有意為難我。皇親臣子們知道太傅與我不和,豈不怪我不守先帝遺囑。”張太后被兩個人勸著,口口聲聲大哭先皇,一直哭了一個時辰。
第二天楚太傅來給張太后請安,張太后讓人傳話:“我們晚上要請先皇的魂魄,太傅大人不來的好。要是衝撞了,誰人擔得起。”
楚太傅悶悶回來,不是為吃了張太后閉門羹而不悅,而是想到張太后這個年青婦人沒見識,以後的事情,煩在後面呢。
這一天京裡全城灑掃,家家焚香。除了和尚們得意洋洋身披袈裟口唸佛號在街上走來走去外,再就只有巡城的兵馬在街上。
楚太傅在家裡仰望明月,遙想先皇,眼角沁出淚水來。在他身後,是兒子楚懷賢和心腹的十幾個門生靜靜候著。
“夜深了,父親去睡吧。”楚懷賢恭敬的上來回話。楚太傅噓唏著長長嘆一口氣,取帕子拭過淚,對身後門生們道:“你們散了吧。”
門生們一一上來相勸:“老師不必憂心忡忡,皇帝天縱聰明,是明白老師心意的。”楚太傅聽過,讓楚懷賢送他們離去。
只有太傅大人自己在時,他黯然獨自說了一句:“母壯子幼,唉……。”以後有得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