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黃華親自來了,莊國樓下意識的往人群中退了退,生怕被黃華看見。
黃華的名字在場的人都如雷貫耳,卻從來沒有人見過,沒想到今天竟然出現在了這裡。
而且似乎對陳長生還很尊敬。
葉老爺子來到黃華面前,說話的語氣都有些緊張:“黃,黃先生,您怎麼親自來了?”
黃華看了陳長生一眼,腦袋旋轉了一番,開口道:“早些年我欠了陳長生一個人情,剛接到陳先生的電話,說讓我來幫忙鑑定一幅畫,請問這畫在何處?”
聞言,老爺子趕緊給身後的下人使了個眼色。
幾個小人把畫拿到黃華面前,黃華僅僅是瞄了一眼,隨即沉聲道:“莊國樓。”
躲在人群中的莊國樓心裡咯噔一聲,沒想到自己躲起來都被發現了。
見黃華叫自己,莊國樓顫顫巍巍的從人群中走出來,尷尬的笑道:“黃,黃先生……”
黃華根本沒看莊國樓一眼,平淡道:“你覺得這幅畫怎麼樣?”
“我我我……”
莊國樓也知道黃華看出來這幅畫是假的,可剛才在葉家人面前,他已經說這幅畫是真的了。
一時間,莊國樓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知道是吧?不知道我來幫你說。”
“唐寅的畫向來以筆墨細秀,佈局舒朗聞名,這幅畫的筆墨粗劣,而且佈局狹隘,完全沒有唐寅的水平。”
“而且唐寅的落款一般都是他的名字,這幅畫的落款卻是唐伯虎,分明是現代不瞭解唐寅畫作的人制作出來的拙劣贗品。”
“可就是這等拙劣贗品,你卻看不出真假,是不是有辱你在金陵的名聲?”
“既然這樣的話,我玄通堂是否在繼續任用你,要做出一番考慮了。”
黃華的話說完,莊國樓直接嚇得跪在了地上。
“黃總我錯了,我能看出來,我能看出來,這幅畫是假的!”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十分譁然。
這跟剛才莊國樓自己說的話完全不一樣。
莊國樓也是被逼無奈,在不說實話自己的前程就徹底毀了,玄通堂是金陵股東界的神話,能在這裡工作就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現在就算莊國樓跟張家關係再好,也不能為了賣張家的面子丟失這份萬人矚目的工作。
葉老爺子有些茫然,走到莊國樓的面前差異道:“這,莊先生,你剛才不是這麼說的呀,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你好意思問我?還不是你們這個好女婿張天明,在我來的路上讓我指鹿為馬,非得讓我說這幅畫是真的,還說事後給我三十萬鑑賞費。”
說完,莊國樓從地上站起身,看向張天明冷哼一聲:“回去跟你父親說一聲,從今以後,我莊國樓跟你們張家斷絕來往,你這三十萬說謊費,逼人無福消受。”
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莊國樓也絕非不會審時度勢的人,做完這一切,莊國樓再次走到陳長生的面前,毫無猶豫的扇了自己兩個耳光,尊敬道:“陳先生,是我一時糊塗,被小人矇蔽了雙眼,還請陳先生原諒。”
此時這一幕,反轉過於強烈,在場的人紛紛蠕動了喉嚨,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葉梅梅第一個站出來,朝著張天明問道:“天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被當著這麼多人面質問,張天明也覺得自己的面子有些掛不住,直接朝著莊國樓喊道:“你放屁,你胡說什麼,我只是被騙了買了一幅假畫而已,什麼時候讓你指鹿為馬了?”
莊國樓冷笑一聲,晃了晃手裡的手機:“張公子,我這簡訊可還沒刪呢,用我讀出來嗎?”
一句話,張天明面如死灰。
張天明徹底絕望了,他原本只是想花點錢,讓莊國樓說點假話,騙騙這幫沒見過世面的人,羞辱一下陳長生就過去了。
卻沒想到陳長生連黃華都叫來了。
事到如今,張天明只能說自己被騙了。
“我真的是被人騙了,我也不知道那幅畫是假的,一千萬花了才知道是假的,哎。”
看著張天明可憐的樣子,在加上葉梅梅的維護,也便沒人說這幅畫的事。
倒是葉初夏鬆了口氣,這幅畫是假的,陳長生也便不用從張天明胯下鑽過去了。
葉初夏走上前,拉著陳長生的手,安撫道:“好了長生,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了,我們走吧。”
葉初夏往外走,陳長生卻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