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讓我問他們所用之功法,林師弟所言,那位叫葉雲的弟子是仙靈道體,以您的修為,當年在這紫霄大殿上,怎麼會看不出來呢?今日所使用的最後那一招,佛氣之濃厚,定然和佛宗又莫大的聯絡,絕非紫霞心法,如是土屬性的先天靈力,至多能和九字真言法咒相抗,可是那叫子云的弟子,最後委實難以相信,居然還有能力化解,我派最高真言密咒,更把兩道力量引開,這可不是一個崑崙三代弟子,所能辦到的,即使是您,只怕也辦不到。”
頓了頓天雷道長又道:“你明知道取那太陰朱果和雷神驚天決,即使傾我崑崙全派之力亦不太可能取得,你又為何說了出去。你這不是叫林長風去送死嗎?”
天雷道長越說越激動,語氣也是愈來愈嚴厲。“掌教師兄!紫霞歸附我崑崙道派千年。自你繼承掌我派掌教,你非但沒有善待紫霞,且變本加厲逼迫紫霞,令其門下弟子不過十人之數。此等行為,若叫外人得知,豈不讓世人心寒……?”
天玄道長目中射出厲芒,銳如冷電揹負著雙手愈聽額頭上皺紋愈深,聽到最後,胸膛猛烈起伏起來,冷哼一聲震怒道:“你這什麼,是指責我嗎?你是要教我來怎麼來做崑崙掌教嗎”
天雷道長一怔,見天玄道長目光森然,心中不由生出一絲寒意。心知自己這翻話已有越權,頓時不敢作聲了。凝望著天玄道長臉上情緒的變化,強壓下心中的疑惑,想起紫霞殿種種遭遇,又兼之此刻林長風一旦冒險去了那封印魔地採太陰之果。只怕紫霞殿就此滅亡。頓時心中又忍不住激動起來。他脾氣稟性正直忍不住繼續說道:“這崑崙之事,自然由掌門做主,我僅是盡我主正刑法之責,崑崙祖訓,不得同門相殘,崑崙弟子絕不能出現違逆祖師之事。”
天玄道長臉色一變,面色緩緩沉了下去,慢慢轉過身來,兩眼射出一道凌厲目光,注視著天雷道長,聲音低沉卻又斬釘截鐵道:“這件事情,我自有主張。你休在多言。”
被那道凌厲目光所迫,天雷道長忽然心生懼怕,從來沒有看見過師兄這樣的神色,自天玄道長當上崑崙掌門之後,簡直判若兩人。三十年前天玄道長把崑崙事交給自己和天陽師弟,大多數時間都是閉關靜修,已經讓天雷道長心中多有疑惑。今日之事,掌教師兄的作為亦大為反常。不知是為何,面對掌門那道凌厲目光,以天雷道長的修為,心中亦不禁生出一絲寒意。
紫霄大殿氣氛,忽然顯得沉悶起來。兩人交情深厚,可以說天雷道長是天玄的左右臂。這麼多年來還是首次出現分歧爭吵。天雷道長雖然剛愎自用,又是火暴脾氣。但為人還算公正嚴明。故由他主正崑崙的刑罰,各殿均是心服。紫霞終究是崑崙一脈,他雖然與紫霞不合,但也不願意就此看它淪落下去。
想象一位叱吒修真的英雄豪傑,四十年時間卻已是白髮蒼蒼,林長風那心境可著實寂寞淒涼。天玄道長心中一酸,臉上夾著幾分痛苦,深深吸了口氣,勉強平撫起伏的胸膛。想到自己態度確實生硬了許多,嘆了口氣柔聲道:“崑崙的事,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少知道你一點,對你自己總是好的。今日之事,你也莫往心裡去,也不許在外面提起,好了!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說完不在理會天雷道長,只是靜靜的凝望著那祖師雕像,一動不動。
天雷道長一時呆愣,掌門異乎尋常的反常舉動,心下愈加狐疑。崑崙弟子身具佛宗功法,已經觸犯門規,只是這一條,就足以廢其修為,逐出崑崙。師兄反卻不加以懲罰?已經證實身具仙靈道體的弟子葉雲,當年居然連師兄都看不出其身上的特異之處。天下間只又一件法器,足以遮掩身上任何一切氣息,那應該是佛宗至寶無相環。
聯想到這,天雷道長身軀一震,搖了搖頭撇開這個想法,暗道;可笑的是自己當年,和幾位師兄弟,卻以為資質平庸,無可造之處,到處推讓,丟給了紫霞殿!可是掌門師兄,卻為什麼做出如此奇怪的決定呢?神劍青霜在本派的出現,絕對震驚天下,但是為何忽然出現在水月宮弟子手裡?一連串的疑惑,讓天雷道長頭都大起來了。
遲疑了片刻,天雷道長又暗自推想,表面上看似掌門救了葉雲,但本派和蜀山劍派為了這天下第一道派之爭,關係素來交惡,明爭暗鬥,也不是一兩回的事情了。如今卻要人家至高心法。再則那太陰朱果,更不可能,玄陰之氣又稱魔氣,和天先靈氣相反,正道以靈氣為築基修身之根,魔氣之可怕,決非一般人能想象的到,更何況那太陰朱果,長在那十萬大荒山之中,掌門師兄這麼做,其實反而是將紫霞一脈,推向死亡。聯想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