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憲斷然道:“主上是否還記得當時顧憲曾經趕赴揚州,然後裝病為主上獻出三計!”
此事劉淵又怎麼會不記得,點了點頭。
顧憲道:“當時學生說的第一種病是頭疼無比,第二種病是心神不定,第三種病則是四肢無力。若不是主上前赴蜀國,避開了太子的壓制,又怎麼能夠治好這頭疼無比的病症。若不是主上斷然詐死,又怎麼會免除心神不定之苦。若不是主上組建了雷霆軍,設立了龍騰閣,擁有了煙雨樓,又怎麼會現在四肢有力,擊敗太子……學生當時雖然向主上獻出三計,但是都沒有想到主上真的能夠做到這三點,現在終於盪開陰霾,得見天日,難道僅僅是一個術士的功勞麼?”
劉淵還是點了點頭,顧憲說的有理,正是自己所想的,笑道:“先生不知蜀國前代蜀王有過一段奇遇,若是本王講了,先生也會信了。”
顧憲道:“主上請講!”
劉淵道:“當時便是一個相師言道他會死在二十八歲,當時是嘉佑七年,蜀王果然命喪允州城下,恰好便是二十八歲,最為奇異的是,蜀王臨行前便預言自己會戰死那裡,而且還告訴了本王,沒有想到術士之言全部應驗,不由得本王不信。”
顧憲起身道:“主上此言差矣。蜀王之死全在於他聽從了戰遊的建議,若是依主上之計,恐怕順王早就滅了。不知道主上是否還得《春秋》中說過這樣的一個故事,說的是一個巫人深受族人崇敬,有新的巫人前去請教於他,問他為什麼會如此厲害,巫人便說其實凡事自然都有天理,也都有自己的軌跡,只要能夠精心觀察,一定會看到其中的玄妙,只不過人是無法達到那種層次的,只有神仙才能夠,他也只是比常人多一些觀察而已。神仙能夠看到的也只能是一年,而他能看到的甚至不過一天。所以每當到人來問前途,他都回答那人說前途不好,然後便由那人自然去做了,若是前途好了,那人心中大喜,自然不肯再回來找他的晦氣,若是前途不好了,自然還要說他的靈驗,這就是巫術的訣竅。”
劉淵心中暢快之極,幸好自己想到了這個法子,顧憲無疑是最好的說客,也是最堅定的說客,笑道:“先生所言甚是,想必現在想要知道本王為什麼不願意在此刻奪取皇位吧!”
顧憲一愣,點了點頭。
劉淵道:“燕王這個人本王不僅見過,而且還與他交鋒一次,此人頗有忍耐的能力,而且也會不擇手段。現在他坐擁大軍,隨時可以兵下揚州,然後近圖大漢,那時本王也只能選擇和他在揚州決戰一個途徑了。其中勝負有兩種,一種是燕王勝了,本王退守,將中原陷入戰亂之中;一種則是本王勝了,燕王到了那時其實已經是退無可退,只能投靠明軍。”
顧憲含笑不語。
劉淵繼續道:“先生可能還不知道,明國執掌軍機閣的相王和本王倒有過一面之緣,此人心計頗深,加上有軍師助陣,到了那時,若是燕王和相王兵合一處的話,本王就算有信心保住揚州,也沒有辦法相信龍城能夠保住竟陵,若是竟陵失了,先生應該知道意味著什麼吧!”
顧憲聰明之極,一下子便明白了劉淵的意思,道:“王爺是想用奇兵擊潰燕王!”
劉淵道:“確實如此,正因為燕王非常聰明,所以只要本王沒有登上皇位,他都會疑心重重,猶豫不決,而且肯定不會首先投靠明軍,因為那幾乎是斷絕了他直接登上皇位的機會了。到了那時,就看本王能不能在揚州城下將他的二十萬精兵擊敗了。”
顧憲心道登上皇位是一個極大的誘惑,劉淵能夠看清楚此點,而且毫不猶豫地拒絕這種誘惑,確實有一種別人難以企及的氣度。
他不知道的是,戰遊臨行前的話都劉淵也是深有觸動,若是冒然稱帝的話,先不用說大漢的局勢要好好安撫一番,就說那些大臣名士也不是那麼容易搞定的,還是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再做吧!
明帝抬起頭來,正好迎上東方耒的目光,笑道:“趕快賜坐,總管怎麼出了宣臺院了,莫非是想和朕下棋麼?”
東方耒坐了下來,笑道:“皇上說笑了,現在你日理萬機,雜家怎敢耽誤國事。”
明帝哈哈大笑地站了起來,這幾天皇帝當得他非常不舒服,甚至連擺弄自己那些寶貝的時間都沒有了,走到東方耒的跟前道:“總管莫要如此客氣,朕雖然身為國君,不過終究還要找些樂子的,過幾日朕一有空閒就去總管那裡下棋如何。”
東方耒心道這位皇上果然還是那副性子,不知道武帝這個選擇到底是對是錯,不過現在大漢暗潮洶湧,眼前的明帝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