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荊無計輕身下車,進了“報恩寺”中。
報恩寺是佛家六祖為了報答父母之恩所建的寺院,規模雖然不大,但是香火卻是極盛,大殿前有數名香客正在誠心禱告。荊無計一直走到後面的禪房,見一個青袍道人坐在禪房外面打坐,上前行禮道:“荊某求見三冥道友。”
自從大漢廢除道教之後,蒼嵐道一直只能寄身於佛家寺院之中,確實是件極具諷刺之事。當然這個秘密知道的人並不多,荊無計便是其中之一,現在到了這個時候,他只能依靠這些人了。
那青袍道人掃了荊無計一眼,施禮道:“原來是荊道友,師傅正在房中,傳下話來,道友來時,可自行進去。”
荊無計邁步走了進去,見一個乾瘦的道人坐在正中,閉著眼睛,嘴裡似乎正在唸動咒語,正是蒼嵐道的門主三冥道長,直到荊無計在他前面坐下,這才睜開眼睛,道:“荊道友是否為了討回前日對敝道之恩。”
荊無計忙道:“道友勿要誤會,當時只是荊某舉手之勞,何況黑冥道友他又是……”
三冥道長冷冷道:“荊道友將黑冥師弟的藏身之處示出,貧道十分感激,只不過荊道友是否知道黑冥雖然是本道叛徒,但卻也是貧道的師弟,你終究還是出賣了他。”
荊無計尷尬一笑,道:“既然道長如此說話,那麼荊某告辭了,道長還想將荊某留下替貴師弟陪命不成?”
三冥道長忽然乾笑起來,道:“方才貧道只是玩笑之話,荊道友此來定然不是小事。”
荊無計知道他不能拿自己怎麼樣,但是這個老道卻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自己要對他小心才是,淡淡道:“荊某隻是想給道友一個機會而已,只是不知道道友是否願意珍惜這個機會。”
三冥道長道:“荊道友不妨說來聽聽。”
荊無計不想和他繞什麼圈子,既然都是惟利是圖的人,事情說清楚點兒自然最好,道:“荊某希望貴道能夠助我一臂之力,讓太子殿下登上皇位。”
三冥道長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道:“荊道友莫非已經失去信心了,要知道當日諸多道門都希望能夠攀上太子這棵大樹,但是誰也比不上荊道友,現在……”
荊無計坦白道:“不瞞道長,荊某現在確實力所不及,而且遇上了極為難纏的對手,若非如此,道友以為荊某能夠來到這裡麼?”
三冥道長終於大笑起來,道:“貧道對荊道友非常敬佩,既然道友如此坦白,貧道也就不藏著了,若是我道門全力助太子登上皇位,太子會給我們什麼好處。”
荊無計笑道:“道長想要什麼,殿下就能夠給什麼,首先當然是對付參合道了,那不是道友最想要的麼。”
三冥道長點了點頭,道:“貧道倒是十分相信荊道友的誠意,既然如此,貧道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荊無計站起身來,拱手告辭道:“荊某還要多謝道長成全,太子殿下登上大寶之時,也就是蒼嵐道恢復身份之日。”
說完這句話,他自己的心裡都是有些不安,覺得自己像是走在一個泥潭之中,現在越走越深,恐怕再走下去,連回頭的可能都失去了。
看到荊無計走遠了,三冥道長嘴角露出冷笑,道:“天樞、天衡你們替為師應付一下這位鬼谷門的師叔,他還看不出太子已經落入別人的圈套之中,早就失去了登基稱帝的機會,竟然還想拉我們道門下水,你們便宜行事便可了,為師早已經安下了重要的棋子,到時候整個天下還是我們蒼嵐道的,哼……”
旁邊閃出兩個青袍道士急忙施禮答應,然後匆匆去了。
“倒是一個痴情的大漢狀元啊!”東方耒將手中的冊子放到案上,嘴角露出微笑,道:“韓傅你是否只得到這些情報!”
韓傅急忙躬身道:“稟告總管,屬下確實只得到這些情報而已,顧憲這個人成為大漢狀元之前行事頗為淡泊,雖然在江南已經小有了威望,但是卻也並不是什麼特別出眾的人物,屬下以為,這是他行事的風格所為,若非如此,我們早就該注意到他才是。”
東方耒讚許地點了點頭,韓傅確實是個收集情報的專家,而且分析的也頗為有理。顧憲這個人最大的特點便是做事太過於平淡了,或者說是做事太過於可怕了,他與福王有這麼深的交情,自己竟然絲毫不知,也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他。除非承認自己確實有些看走了眼,要不然便只好承認此人是個高手了。
但是這個人做事還有一個風格,那就是快,有些事恐怕他下了決定之後馬上就會去做,譬如那次揚州城下與明軍和談,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