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遊忙道:“王爺所賜,戰某當然不敢推卻!”
劉淵笑道:“先生似乎從來沒有在言語上吃過虧的!”示意霍烈下去準備去了。
戰遊低聲道:“王爺準備如何收拾這個亂局,要知道朝中大臣現在已經鬧翻了天,以戰某觀察,不願王爺回到大漢的倒在大多數,只有少數幾人似乎覺得王爺對不起蜀人,甚至在秘密商議要給王爺定個什麼罪才好,戰某恰好便是其中之一!”
劉淵啞然失笑,霍烈說的不錯,戰遊是個有趣的人,和他說話倒很難沉悶,道:“既然如此,先生不知道準備定本王什麼罪!”
戰遊忙道:“當然是欺瞞之罪,只不過此罪甚輕,才罰幾萬兩銀子而已,對王爺來說無疑是九牛一毛。”
劉淵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戰遊道:“王爺現在似乎悠閒的很,據戰某所知,家在成都的蜀中名士已經全部出動,只要覺得自己有點兒臉面的人都遞過帖子給王爺,現在看來王爺空一張也沒有見過吧!”
劉淵點了點頭,道:“本王此舉倒是將蜀中名士得罪光了!”
戰遊笑道:“非也非也,王爺此舉使得蜀中名士終於明白,他們也只是名士而已,並非超然物上,想要見誰便可以見到誰的。王爺的這個耳光打得甚妙,許多老名士都曾經找到戰某感嘆今昔非比了。”
劉淵笑道:“先生似乎也是蜀中名士之一啊!”
戰遊搖頭道:“在下不屑與他們為伍,不過他們現在卻知道來討好戰某,原來皆是戰某頭頂上的這個丞相的帽子。”
劉淵和他扯得夠遠了,該回到正題了,淡淡道:“先生有什麼妙計幫本王解此困境!”
戰遊肅容拱手道:“王爺既然確實是大漢福王,蜀人當然不會橫加挽留,而且也是挽留不得,王爺若不是一直思戀故土,當然也不會將蜀王之位讓出了,但是戰某卻有幾句話要說。王爺聽完之後,戰某自然要去為王爺奔走一番,將此事平息下來。”
劉淵點了點頭,道:“先生但說無妨!”戰遊確實一個很好的謀士,他並不像顧憲那樣的穩重,對任何事都是胸有成竹,但是卻常常會出一些奇招,若是兩人互補,確實是一對不錯的組合,只可惜這倒是不可能的。
戰遊道:“戰某想要知道王爺為什麼要回到大漢去,難道僅僅是為了思戀故土,想必定然不是。以王爺之才,恐怕並不僅僅是一個小小的蜀國可以容納得下,戰某早就看出此點,但是王爺應該比戰某看得更遠,大漢現在也並非是一潭清水啊!”
劉淵臉色也嚴肅下來,恭敬道:“多謝先生直言!”
戰遊很顯然是將自己當成了可以直言的人,要不然以他的處事方法,一定會避重就輕的,現在能夠直接將這些說出,顯示他確實有心輔佐自己,大漢豈非僅僅是潭渾水而已,自己回去確實冒了不小的險。
戰遊道:“該是戰某感謝王爺抬愛才對,戰某一介書生,妄稱狂士,若不是王爺大力提拔,挽救於危難之間,說不定現在還真的會被國人唾罵,遺臭萬年也未可知,哈哈……”
劉淵喜歡他的這份傲氣,道:“先生既知本王之志,應該有所建議才是!”
戰遊點頭道:“王爺仁厚之心我等皆是見過的,戰某隻希望王爺能夠在回到京城之後,暫將此心拋卻,甚至就算用些並不光明的手段也未嘗不可,要知道這世間的鬥爭分為幾種,第一種是勝負都無所謂的,只是一個玩笑而已;第二種勝負只是錢財物品,也都是身外之物;第三種卻是勝負之間卻是生死之間,敗過之後便無法再翻身的,王爺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戰某就不贅言了。”
劉淵點頭,道:“先生所言甚是!”他也深感此點重要,太子等人是不會和自己光明正大的談判的,只是比誰更厲害一點兒而已。不過有了顧憲在旁,省去許多麻煩之事,顧憲這個人雖然只是個柔弱的書生,但是用計卻毫不在乎什麼道條倫常,常常能夠想出最適當的辦法。
戰遊繼續道:“戰某當然還望王爺能夠不失民心,事事望能以百姓為重。若是王爺能夠澄清大漢這潭渾水,必要時勿要心急登上大寶,古來這樣的事例太多,如若時機並未成熟,急迫登上皇位然後身敗名裂者並不在少數。遠的且不去說,單是順王便是如此,若他按兵不動,休養生息,緊守兩關,王爺要想收復東蜀,恐怕並不是件簡單的事。”
劉淵大感今天將戰遊找來之正確,點頭道:“先生之言確實是至理!”
戰遊拱手道:“王爺抬愛,戰某愧不敢當,只是說出心中之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