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還在甜蜜的相擁,卻在下一刻被那雙結實的臂彎鬆開。
她踉蹌著站穩身體,緊接而來的一切,卻令其雙腿發軟。
那神般高貴不可侵犯的存在,雙眼迷濛中,竟是直直倒入了花叢!
似乎已經困頓疲倦,他正試圖睜開雙眼,卻如何也看不清眼前一切。
葉梗依然在發呆,她根本不明白現在的情況代表什麼。
那純潔的白色綺夢,看起來是如此的溫柔,能讓所有人忘記其實它也是有著荊棘刺的玫瑰。
青色的枝幹上一個個突出的利刺,閃著森森寒光,嘲笑著一切將它看扁的人!
該隱,就這麼毫無防備的倒入荊棘刺中,瞬間襲來的痛苦,令他四肢麻木,頭暈目眩。
身體不由自主的抽搐著,心間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痛苦令他無所適從,反而將荊棘刺破身體時的尖銳疼痛給忽略。
但在葉梗眼中,這一切卻太過刺激。
該隱黑色的華服被荊棘刺破,那森然的尖刺毫不留情的侵入蒼白細膩的肌|膚。
鮮紅的血液瞬間噴湧而出!
像是在犧牲自己滋潤花朵的羔羊,該隱癱軟著被荊棘刺包圍纏繞。
純白的綺夢玫瑰上,到處是赤色的點綴。
一叢叢,一簇簇,染上熱情的火紅,將蒼白的外衣裝點的靡麗妖嬈。
竟是比藍色妖姬更加豔麗神秘,更加令人神魂顛倒。
猛然間回過神!葉梗開始無法自制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痛苦的抱住頭,小小的身體在不住顫動,掙扎著撲向該隱。
她用抽搐的雙手死死捏住該隱肩膀,然後使出全身力氣搖晃!
本以為如此粗魯的行為肯定能將他弄醒,但事實卻令人失望。
該隱的意識似乎越來越模糊,即將陷入昏迷。
葉梗渾身顫抖,這種情形不得不讓她想起該隱曾經的沉睡,但是她不敢相信,該隱只不過醒來幾個月,怎麼可能如此快便再度沉睡?
這是不可能的!不——!絕對不可能!
“醒……醒醒!嗚嗚嗚……該隱,醒過來!”她死死抓住該隱的衣領,小小的身體整個趴在該隱身上,淚水四溢,一張小臉梨花帶雨,沒有一寸面板不是溼潤的。
該隱深呼吸了好一會,眼前終於不再血紅一片,隱約中似乎可以看見哭的悽慘的葉梗。
他虛弱的笑了一下,摩挲著摸上葉梗的頭,斷斷續續說道:“我……沒事,親愛的……你壓的我……喘不過氣了……”
楞了一下,她迅速從該隱身上爬下來,可憐兮兮的呆在他身側,耷拉著腦袋,一副傷心又犯錯的模樣。
安撫的拍拍葉梗,他勸哄道:“親愛的,大概是因為最近營養不良,有些暈眩,可以去羅殺那幫我端杯血嗎?”
看著該隱溫柔的眼睛,那隻纖長有力的手緩緩撫|摸著頭頂額髮,葉梗心有餘悸的發著呆,直到該隱說出要求,才哽咽著點點頭。
剛要站起來去找羅殺,卻突然想到,該隱獨身一人在這花圃中,並且身體虛弱,若是出事了怎麼辦?
於是左右為難。
猜到小傢伙心中的擔心,他更加溫柔的笑了笑,摸著小小的瓜子臉,繼續安撫:“沒事,小梗動作快點就好,你要是再不去,我可能真得暈過去了。”
這麼一說,葉梗急了,趕緊點點頭,轉身快速跑出去。
瞬間帶起一陣風,眨眼工夫便不見了。
葉梗剛離開,該隱的眼神變冷了下來。
猶如極北冰川迅速結凍,並且將要萬年不化。
他的怒火已經升至一個極端,然後瞬間冷卻下來,最冷的殘酷,便是最火熱的憤怒。
他可不是平常人,腦子在血族中也是一等一的睿智。
剛才的眩暈和突來的心痛,怎麼看也不是普通的營養不良。
雖然他許久沒有攝取營養導致反應激烈,但這刺痛的原因卻並不在此。
忍著全身的劇痛,該隱緩緩坐起。
微微眯起雙眸,就算生氣時都猶如深情對望的雙眸,現在卻一片冰冷。
他大概已經猜到怎麼一回事了。
如果真是如此,如果事實比自己想象的更加令他憤怒的話,他似乎得采取一些必要措施了。
森然的尖利牙齒刺出唇瓣,他狠狠咬住食指,直到指尖出血,蒼白的肌|膚配上鮮紅,妖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