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這些了,你就不能在適當的時間想一些適當的事情嗎?”影顯然是對森桀的態度感到嚴重不滿,連尊稱都直接扔了。
笑了笑,有些虛弱的說道:“你從前也是這麼對我訓話……”
“……”沉默,在無法回答,或者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情況下,任何人都會以沉默結束話題。
極端的安靜與急速的飛行在同時發生,森桀望著天空中銀色的月亮,突然間恍惚起來,這,就像一場夢……
一場令他的心淪陷的夢,一場,即將失去自我的夢……
昏沉間,森桀感覺體內的血液開始不正常的流動,從來都是冰冷的血液,似乎突然間,被什麼點燃了,在逐漸的發熱、燃燒,隨著血管的運動方向,灼燒全身。
刺痛,似正在升級。
他隱約預感到,自己正處於最關鍵的時刻,如果能撐過去,那麼萬事大吉,如果撐不過去,遙遙無期的永眠便在前面等待著他。
他無法說出口,也不想將自己的情況告訴影,即使喘息逐漸粗重,四肢輕微抽搐,也不能影響正在全速趕路的影。
現在最需要的,不是誰的照料,而是一個絕對安靜安全的地方,讓他能專心對付體內的異常狀況。
但時尚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森桀越是想趕快離開卡瑪瑞拉,越是有人阻攔。
突然,一道金光從已經被影甩脫的杉木森林中射出!
影的耳朵靈敏異常,破空的呼嘯聲剛起,他的身體便做出了反應,腰身以詭異的角度扭轉,金光直直從他側面兇狠的擦過!
金光撞在前方的山石上,山石瞬間粉碎成煙末,消失在空氣中。
森桀危險的眯起雙眸,這金光看起來,很眼熟……
還未等森桀繼續想下去,又一道金光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呼嘯而至,這次針對的不再是影,而是他背上的森桀。
但是影怎可能令他得逞!
只見他身形突然模糊,當金光穿過時,影早已快速離開,穿過的,不過是因視線而帶起的殘影。
就是這樣恐怖的速度,瞬間便救了他們兩次命!
但是,這麼逃下去完全不行,不解決了金光的來源,怎麼可能拜託追殺,於是影乾脆利落的轉身,又一次停在杉樹頂。
對方也不是什麼縮頭縮尾的可恥之徒,當他們停下時,便緩步走出陰影,來到月光照耀的地面上。
這是一個身材頎長,金髮飄揚的血族,金黃色的雙眸閃爍著無機質的光芒,面部平靜,他手拿一把銀弓,金色的箭羽正安靜的放在背上箭槽中。
來到不遠處,站定,從容的拿出背上的金色箭羽,身體舒展,彎弓搭箭,直到銀弓拉滿,金箭蓄勢待發,他才冷冷的說了一句:“放下森桀,你可以走。”
但是,這貌似是警告的話無疑太過囉嗦,影又怎可能將森桀丟給他?
森桀趴在影背上,微眯雙眸看向那人,口氣裡帶著明顯的不屑,他說道:“哦,原來是蘭斯洛特,怎麼,血都補回來了?”
雖然蘭斯洛特是個有名的面癱,但是遇上這種極具侮辱性的話,還是會稍稍有些變化的,只見他唇角向下彎曲,眉頭微皺,但是語氣還能保持平靜:“託您的福,蘭斯洛特已經痊癒。”
譏諷的冷冷笑著,森桀側過頭斜著眼看向蘭斯洛特,赤紅的雙眸中猩紅深邃,好似森然的魔鬼,早已將一切看清:“我可不認為被始祖放血會這麼快痊癒……”
“蘭斯洛特閣下,你該不會是自己偷跑出來的吧?”邪惡的笑著,將事實說了出來,森桀有時候,完全不留口德。
特別是現在,身上又熱又疼,難受的要命,心中酸澀難當,看到蘭斯洛特,便會想到該隱曾經喝過他血,雖然未曾直接接觸,可心中的不爽卻一點未減少。
“……”蘭斯洛特似乎也無法回答森桀的問題了,於是以沉默結束話題,他只是自顧自的彎弓搭箭,接著毫不猶豫的發射!
森桀沉聲道:“影,站著別動!”
影聽到,便真的站住不動,完全無視了眼前金光,不顧生命危險。
還記得在海墓中與蘭斯洛特的大戰,那場戰鬥是因為有該隱在才能完勝,該隱不過緩緩回頭,光芒照亮他豔麗的臉,深邃悽黯的藍眸中充斥著酷烈與邪惡,血紅的薄唇拉扯出一個殘酷的弧度,挺拔的鼻樑彷彿凍結而成,透著決絕狠毒的硬朗。
箭羽就那麼堪堪停在該隱的鼻尖處,再也無法移動一分一毫。
只用那雙誘|惑而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