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格林維格先生最後誇下了這一句海口,他每次提出一種主張,幾乎都要用這句話作為後盾。以他的具體情況而言,這一點就更不可思議了,因為即使是為了作出這種論證,承認科學上可能出現的種種進步已經到了一位紳士能夠在本人有這種意願時吃下自己的腦袋的程度,但格林維格先生的頭碩大無比,就是世間最自信的人也不敢指望一頓把它吃下去——姑且完全不考慮上邊還抹著厚厚的一層發粉。
“我可以把腦袋吃下去,先生,”格林維格先生重複了一句,一邊用手杖敲了敲地板。“噯,這是什麼。”他打量著奧立弗,向後退了兩步。
“這就是小奧立弗·退斯特,我們前次談到的就是他。”布朗羅先生說。
奧立弗鞠了一躬。
“但願你該不是說他就是那個患熱症的小男孩吧?”格林維格先生說著又往後退了幾步。“慢著。別吭聲。停——”格林維格先生繼續說道,猝然間,他又有了新發現,不禁得意起來,對熱症的滿腹疑懼頓時化為烏有。“他就是吃桔子的那個孩子。假如不是這個孩子吃了桔子,又把這一片桔子皮扔在樓梯上的話,老兄,我可以把我的腦袋連同他的一道吃下去。”
“不,不,他沒吃過桔子,”布朗羅先生大笑,“行了。摘下帽子,同我的年輕朋友談一談。”
“先生,我對這個問題很有感觸,”這位容易上火動怒的老紳士一邊把手套脫下來,一邊說,“我們這條街人行道上老是多多少少有幾塊桔子皮什麼的,我知道,是拐角上那個外科大夫的兒子丟在那兒的。昨晚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