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段。在舞池那旋轉閃爍的燈光下,兩人踩著這支舞曲的節拍,竟然是步伐和諧,進退自如,展現出優美的雙人舞姿。
“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何秋霖感覺自己有些心跳加速。不過,他這樣的開場白實在是有點老套啦。舞曲中,他的頭向前傾著,恰好把臉湊近她耳邊,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姓何,人可何。怎麼稱呼您呢?”
聽著何秋霖這般老土的問話,那姑娘不由地微微側過臉瞅了他一眼。她那清澈如水的目光很快掃過他的臉龐,繼而微露皓齒,輕盈一笑。直到這支抒情的舞曲結束時,那姑娘一句話也沒有。何秋霖這時心裡已鎖定了目標,隨後,又抖擻著精神去邀請她跳第二支舞曲。這次絲毫不費吹灰之力,那姑娘欣然地站起來隨他步入舞池,默默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嗯,我真的好像在那兒見過你。”在兩人跳舞的時候,何秋霖的腦裡還在搜尋著記憶的線索,冷不丁地又冒出話兒來,十分認真地說道:“真的,我不騙你。”
那姑娘這回實在是忍不住了,“撲噗”地笑出聲了。
“你這人真逗,”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那姑娘端詳著眼前這個有趣的年輕男人,笑問:“你總不會是在夢中見過我吧?”
“可能,完全有這個可能。”何秋霖聽到那姑娘銀鈴般清脆悅耳的聲音,不禁心中狂喜,滿臉笑容地說道:“嘿嘿,我還以為你不會說話呢。”
“我是看你舞跳得好,才跟你說話的。”那姑娘誇讚地說了搭理他的理由,方才問道:“你經常來跳舞嗎?”
“不常來,跳交際舞以前在學校裡學過。”何秋霖心裡歡喜,有問必答,說話也流暢起來:“今晚和幾個老同學聚會,順便到這裡來輕鬆一下。嘿,沒想到,能遇見你!”
“你做什麼工作的,”那姑娘隨他的腳步輕鬆自如地進退著,問道:“在哪個單位?”
“我是國家幹部,”何秋霖是個老實人,並不相瞞,自豪地答道:“在工商所工作。”
“工商所是幹什麼的?”那姑娘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著,問道:“我怎麼沒聽說過呀。”
“你肯定不是做買賣的,工商所是管市場的呀。”何秋霖大嘴一咧地笑了,問道:“你在那兒工作呢?”
“我在醫院。”
“哦,我想起來了,”何秋霖的廢話越來越多,越說越沒譜了:“記得兩年前,有一次我被人打傷了頭,後來到市第一醫院縫了五針。那個外科醫生是個女的,臉上戴著個大口罩只露出兩個眼睛,當時沒太看清楚,她不會就是你吧。”
“呵,你可真能說笑話,”那姑娘長長的眼睫毛忽閃著,說道:“我是今年剛畢業的,才工作不久。再說了,我工作的地方,你就是想去也去不了。”
“醫院裡還有我不能去的地方?”何秋霖腦袋瓜子一下子轉不過彎來,問道:“哪兒我不能去呀?”
“婦產科,你去過嗎?”
“嘿嘿,真沒去過,”何秋霖樂了,不好意思地說道:“哎,我不會生孩子嘛。”
那姑娘仰起臉,開心地笑了。
舞曲終止了。何秋霖和那姑娘又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著何秋霖滿臉春風地坐下來,畢自強、葉從文等人都湊過來,急不可待地向何秋霖打探他與那姑娘的新聞。沒想到何秋霖只是傻笑著,任憑眾人七嘴八舌地拿著逗趣話來套他的內情,他卻來了一個以不變應萬變,避而不答。之後,何秋霖又去邀請那姑娘跳了幾支舞。直至舞會結束時,那姑娘才把名字告訴了他:她叫盧美珍,是市第一醫院婦產科的護士。
一個周之後的一個傍晚,何秋霖身穿著灰色的工商制服,駕駛著一輛草綠色的邊三輛摩托車來到市第一醫院大門口。
停車後,何秋霖看了看手腕上的電子錶,即目不轉睛地盯著從醫院大門走出來的人。這時正逢下班時間,進出醫院的人很多。過了一會兒,他看到兩個年輕姑娘說笑著走出醫院大門口,便急忙發動起邊三輪摩托車“呼呼”地跟了上去,車子超前擋住了這兩個姑娘的去路。
“美珍,”何秋霖親切地喊了一聲。
“是你。”盧美珍驚訝地看著他,又看看身旁的女同伴,衝何秋霖又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呢?”
“嘿,我是專門來等你的。”何秋霖把頭上的大沿帽拿在手裡,笑臉一揚,說道:“你們要去哪,我送你們吧。”
“呵,不用了,我們已經說好去逛街呢,”美珍拉著女同伴的手,並肩站在路邊,說道:“明天下午六點鐘,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