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著他們。畢自強把選單遞給了趙一萍。不料,她卻一點也不客氣,連菜譜本都沒有開啟看上一眼,就接二連三地點出了好幾樣菜名和酒水。瞧得出來,她對這裡相當熟悉,恐怕也沒少來過。見狀,畢自強若無其事,坦然地點燃了一支菸,悠閒地抽著。儘管這裡的選單價格都貴得離了譜,他卻根本不在乎她都點要了什麼。
菜、酒水上齊了。
“來,為我們有相識,乾一杯。”趙一萍先舉起酒杯,與他的杯子碰了一下,竟一飲而盡,說道:“你知道嗎?我們有相識的緣份,其實還要感謝一個人。”
畢自強微微一笑,也讓自己杯子裡滴酒不剩。在她那種自信十足的面前,他作為一個男人,其表現略顯得有些被動。
“哦,是誰?”
“劉文斌,”趙一萍一雙丹鳳眼正視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知道,當年,你就是因為把他打傷了,才坐了四年牢。”
“嗯,”畢自強緩緩地點著頭,為了證實自己的判斷,問道:“當年在舞會上,那個穿粉紅色連衣裙的女孩就是你?”
“沒錯,這一轉眼過去很多年了,”趙一萍拿起酒瓶往他面前的杯子裡倒酒,說道:“但我記的很清楚,你們三個人真能打架啊。”
“唉,那時是年輕氣盛呀,”畢自強憶起當年的那些情景,不禁噓唏不止,說道:“後來,我打傷劉文斌的那次,完全是他惡意挑釁引起的,我也是迫不得已。”
“你恨他嗎?”趙一萍注視著他的臉,問道。
“你說呢?”畢自強並不想在她面前暴露出內心的真實想法,淡然一笑,自嘲地說道:“時過境遷呀。你肯定沒想到吧,現在我和他竟同在一個公司裡共事。呵,我自己都覺得這世界真能開玩笑。”
“我恨他。”趙一萍咬出了三個字。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但畢自強卻聽得很清楚,字字入耳。
“為什麼?”
“我就是恨死他了。”趙一萍說著,端起杯喝了一大口酒。
畢自強知道不好再問下去,只是默默地陪著她喝酒。其實就是趙一萍不把話挑明出來說,他也能猜到幾分。去年,在劉文斌的婚禮酒宴上,畢自強也被邀請到場了。如果單憑外在的相貌來說,他認為劉文斌妻子林美娟與趙一萍相比較,可以說那是不差上下。不過,林美娟是屬於那種嬌柔順從型的女人,而趙一萍則是屬於那種熱情奔放型的女人。對趙一萍的個人情況和家庭背景,他以前從曾清婷的閒聊中也有所瞭解。說實話,他內心很是裡欣賞趙一萍性格中迸發出來的那種自信。
“我們應該開心些才對。不提他了,好嗎?”畢自強忽然猶如換了一個人似的,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忙著用筷子往趙一萍面前的碗裡夾菜,勸慰道:“呵,吃吧,都涼了。”
兩人邊吃邊聊著。不知為什麼,他們彼此之間那種陌生的距離感正在一點點消失,一種“相見恨晚”的親密感覺已悄然地爬上兩個人的心頭,溝通著彼此的心靈。
飯後,女服務員撤去了桌上的菜碟和碗筷,擺上果盤、咖啡和小吃。趙一萍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後竟主動挨著畢自強坐在一起。桌上,那盞紅燭忽明忽滅,在幽靜而昏暗的光線中,彷彿散發出一種朦朦朧朧的情愫,誘惑著在這裡親暱約會的這對“情侶”。像畢自強和趙一萍這樣坐在一起必須緊挨著身體,因為這裡的沙發寬度已不容彼此之間再有距離。他倆說話時側過臉來看對方,彼此都能感到對方的氣息。她的秀髮不時拂過他的臉頰,這種輕癢的感覺讓畢自強身上的血流加快,心跳不止。一時間,她竟然把頭輕輕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讓他忍不住伸出胳膊摟在她的腰間上。兩人靠得是那麼近,貼得是那麼緊,讓他不由地慢慢俯下臉湊近她的唇邊,她的一雙胳膊繞過並摟緊了他的脖子……
兩人經過一番狂吻,直到都喘不過氣為止。這時,他倆心裡都強烈地意識到:一見鍾情解釋不了這種愛情的緣份,與劉文斌的共同宿怨或許才是讓他們的感情緊貼和把他們的靈魂融為一體的緣由吧。
“自強,明天是星期天,你有空嗎?”
趙一萍乾脆把整個身子都依偎在畢自強的懷裡了,讓他真切地感覺到了她的柔軟和溫順。
“為了你,我什麼時候都有時間,”畢自強用手指輕輕地划著她的臉頰、觸控著她的雙唇,說道:“有什麼事情嗎?”
“我新買了一輛女裝摩托車,但我還沒考到車證呢,”趙一萍時不時用嘴輕咬著畢自強的手指,說道:“明天你能抽空教我學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