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幹什麼?我警告你,別以為你是女的就撒野,我們這是在執行公務,你給我放老實點!”一位手執對講機的城管執法人員擠進人群裡,看似個帶隊的領導人物。他板著一副兇狠的面孔訓斥著曾清婷,突然出手把她從三輛車邊用力推開,絲毫不顧忌這個女人一屁股跌倒在地上,扭頭對那兩個部下命令道:“少跟她囉哩囉嗦,把她的三輛車給我搬上卡車。”
街上不少的行路人都停下了腳步。許多人圍攏過來瞧著熱鬧。人群中,一些旁觀的市民對城管如此的執法態度實在是有些看不順眼,他們絕大多數人心裡同情這些在街邊靠著辛苦和自力而謀生的人,誰都知道小商小販也真是很不容易。故而,這時街上城管執法人員逮捉小販的現場由此惹來不少圍觀群眾的指責和聲討。
“你不要走!” 韋建國就站在人群當中,心頭燃起了一股抑制不住的怒火。他先是急忙蹲下身把曾清婷攙扶著站起來,又彎腰用手在地上抓起了半塊板磚藏在身後,然後發狂似的緊追幾步,伸出左手當胸抓住那個手拿對講機的城管執法人員,紅著雙眼,厲聲喝道:“你憑什麼打我老婆?”
“誰打她了?你沒看到她是裝的嗎?她坐在地上耍賴管我什麼事?”這位城管執法人員毫不示弱地挺著胸脯,還用手指著韋建國的鼻尖,喝道:“我警告你,你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你給我鬆手……”
“我讓你打我老婆!” 韋建國真是怒從胸頭起,惡向膽邊生。一瞬間,他已徹底地失去了理智,大力地掄起手裡的半塊板磚,根本不計後果地向這個城管人員劈頭蓋臉地的砸下去,一下比一下狠,嘴裡發狂地叫罵道:“我讓你打我老婆……我讓你打我老婆!”
“韋建國,你瘋了……”曾清婷沒料到丈夫會有如此的野蠻暴力行為。眼看著這個城管執法人員被韋建國砸得頭頂上到處冒著血柱,慌忙衝過來擋在丈夫的面前,緊抱著他哭喊道:“老公,住手,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我求你了。”
這個城管執法人員突遭如此的暴力襲擊,實是無法預料的事情。他整個人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頭破血流地癱軟在地上了,握在手裡的對講機也飛出了幾米開外。這時,附近的其它城管人員見狀皆聞訊趕來。他們馬上將韋建國圍困在當中,個個是義憤填膺,捋衣袖亮掌頭,十幾個人不約而同地撲將上來要制服這個兇手。
再說韋建國出了一口胸中惡氣,瞅著妻子抱著他的身體已哭成了一個淚人。此時,他漸漸地清醒了過來,也知道自己的打人行為已鑄成無可挽回的大錯,嚴重地觸犯了國家的刑法。於是,他此時不再使用暴力抗爭了,而是扔掉手裡的半塊紅磚,老實地蹲在地上束手就擒。之後,那個受重傷的城管領導被緊急送往醫院搶救。而韋建國也被眾多城管執法人員拳打腳踢得鼻青臉腫,然後五花大綁地被押上了城管的執法卡車,將他送往公安機關的當地派出所處理。
那位被打傷的城管執法人員姓李,三十出頭的模樣,是市江南區城管大隊的一名副大隊長。由於韋建國為了一時洩憤的原因,竟然出狠手將他拍成了一個嚴重腦振盪,差點沒把他變成一個再也醒不過來的植物人。兩個月後,韋建國被江南區人民法院以妨礙公務罪和故意傷人罪判了十年徒刑。他不服,上訴至市中級人民法院遭到駁回:維持原判。與此同時,城管大隊的李副大隊長在病床上躺了百日後傷愈出院,返回到原工作崗位並獲得了一次立功授獎的機會,不久他又被提拔為該城管大隊的正職。
就在韋建國被刑事拘留的期間,葉叢文為了想幫助一下子陷入生活困境的曾清婷母子倆,這讓他跟畢自強之間又發生了一段讓人不得不說的故事。在經過這件事情之後,使得葉叢文跟畢自強這兩位多年來一直都保持著坦誠相待和無話不說的好友之間開始產生了一條讓人難以察覺的痕縫,並隱隱約約地灼痛了葉叢文的心靈和良知。而事情經過是這樣的:
那日,韋建國被公安機關刑事拘留,曾清婷擺水果攤的三輛車也被城管大隊沒收了。當晚,葉叢文和孫玉潔夫妻倆就聽聞此事了,並商量著如何幫助曾清婷渡過眼前的生活難關。孫玉潔首先向丈夫提出,自己的商店因為開門時間太長而本來就人手不夠,不如讓曾清婷暫時先來店裡幫工,這樣便可以解決他們母子吃飯的問題。而為曾清婷的丈夫韋建國請律師辯護和託關係講情的諸多事情,孫玉潔一個下崗後開小店的女老闆就是有心想幫忙那也是無能為力的,只能讓比自己見多識廣的丈夫幫著曾清婷再想些辦法。對此,葉叢文心裡也明白自己在社會上那點人事關係是根本不濟事的,但清楚地知道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