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部分(2 / 4)

人,只有一輛英國電信的貨車在盧駕車離開的時候慢慢地開過來。那個司機跟他的乘客一樣,都是膚色黝黑的。

“分工明確,”盧說,在嘴裡玩味著這個詞的意韻。“這個詞真的很特別。”

在接下來的十天裡,盧開了不少眼界,又見了幾次巴特里斯先生。伯尼身體裡的病毒顯然很頑固,他有幾次似乎快要康復了,可病情卻再度惡化。

忙季。她一次次對自己說。週五她做掉了一個伊朗人,這個任務毀了她原本制定好的週末購物計劃,隨後她整個週末都忙著在多金路“做事”。雖然她從沒去過那兒,但她對有機會去感受清新的鄉村氣息很是感激,以前伯尼常把業餘時間貢獻給“工作”,盧真的很反感。

接下來的週一,盧做掉了個俄羅斯人,或者說是她那麼覺得;因為他的呼吸裡明顯有小黃瓜的味道。週二下午,又有個住在帕丁頓旅館的臺灣人等著她去做掉。至少他說自己是臺灣人,但盧覺得他的長相和語調都像蘇格蘭人。實際上,他就是個蘇格蘭人,巴特里斯先生那通常無懈可擊的指揮全都見了鬼。但這也沒什麼,因為她在做掉那個所謂臺灣人的時候,那個男人踉踉蹌蹌地向後倒,撞上了旅館房間的窗戶,一頭栽了出去,從五樓垂直摔到了大街上,而且正好摔在那個真正的臺灣人頭上,他剛飽餐一頓回來,就被當場砸死了。

巴特里斯先生第二天拿回名單時,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盧說:“臺灣人的事幹得不錯。但是請轉告伍茲先生,不要別出心裁。簡單點就好了。上次的事後患無窮啊。”

盧聽不懂。她只知道自己做掉的是537房裡的人。巴特里斯先生注意到了她的困惑,就向盧解釋了房間號碼弄錯的事情。錯誤是由通訊的偏差引起的。這種事以後肯定不會再發生了。

伯尼和盧商量決定,盧代替伯尼去辦公室的最佳藉口就是出於安全考慮。“掐斷線索,”盧說,“就像間諜小說裡寫的那樣。”巴特里斯先生馬上就心領神會了。

“我們應該早想到這點的。”他說。

其實,他自從第一次見過盧之後就變得和藹不少了。甚至會拿出他那隻髒兮兮的速溶咖啡盒子為盧衝上一杯咖啡。現在,只要盧一來,巴特里斯先生就會站起身來,看著盧就座。交換完名單和物品之後,他還會跟盧閒聊上十分鐘。盧對此很是感激,因為她能體諒巴特里斯先生所受的壓力和一切。

他向盧解釋了忙季的原因。這取決於多方面的因素。比如,有的時候某些組織就是想剔除幾個蹩腳貨,他說。

“你看,就像是鋸掉爛木頭。在某種情況下,這就是解決問題的方法。或者僅僅是一種傳達資訊的辦法。每年的這個時候你都會因為某些東西熱血沸騰的。這完全是自發的。我們只能處理。而且有了像伍茲先生——伯尼——這樣高素質、有才能的人,我們就處理得很好。”他的眼睛透過鏡片望著盧,並對盧微笑著。

盧覺得很溫暖,而且有那麼點自己人的感覺。但她不得不將咖啡一飲而盡,因為她必須準時趕到加特維克。巴特里斯先生目送盧走到門口。

“請代我向伯尼問好。”他說,“並提醒他——”

“我知道。”盧說,“不要虎頭蛇尾。”

“很正確。”巴特里斯先生說,帶著他所特有的憂鬱的笑。

總的來說,這是件吃力的工作,儘管盧週一去跳了韻律操,而且玩牌的時候贏了二十五鎊。週末的時候她的心情很放鬆,因為他們能去欽格威爾的姐姐家度過週六夜晚和週日一天了。沒錯,她的姐夫,一個有錢的彩票經理部經理,跟伯尼的關係很僵,可那又怎麼樣呢。不用做飯,也不用打掃房間,還不用照顧伯尼,更不用跑出去“做”掉什麼人,實在讓盧感到寬慰。這可真是休假療養啊。伯尼看起來也在好轉。實際上,提到伯尼,這周有幾次盧回到家時能聞到伯尼的呼吸裡有酒味。那麼,由此可見他一定出過門,就算只是去酒吧喝了杯吉尼斯黑啤酒。

他們週日晚上回到家時,盧覺得很輕鬆也很快樂。然而——物極必反——電話鈴響了。當然了,是巴特里斯先生打來的。她把話筒給了伯尼,但他只是喉嚨沙啞地低聲說自己有點兒頭暈,然後就去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盧去國際搬運公司的時候還為昨晚的事有點憤憤不平。巴特里斯先生出奇地嚴肅。他沒有給盧倒咖啡,只是看著她,並用一隻馬尼拉的信封拍著自己的下巴。

“告訴我,”他說,“伍茲先生對女人的感覺怎麼樣?”

“嗯,我不太清楚。還可以吧。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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