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授繼續讀書。曼德拉則無私地將自己的獎金(如他在1980年榮獲尼赫魯國際交流獎)用於資助報名費和材料費。同時,他還給其他友人去信,希望他們募集資金,以幫助他在羅本島監獄實施的教育計劃。他甚至想將所有的政治犯都包括到他這一計劃中來。這種辦法很奏效。有一次,他收到了一張大約1。4萬蘭特的支票,為此他找來一位開普敦的律師專門討論監獄裡年輕犯人的教育問題。
這一教育計劃實施了幾年,不少進監獄時僅有6年級水平的青年政治犯透過函授獲得了學位,而羅本島監獄的“曼德拉大學”也蜚聲海內外。紅十字會也寄來一些書籍供犯人作閱讀資料,而監獄當局秘而不宣。經過嚴格的審查後,再發給犯人,擺出一副是由監獄當局為改善條件而買的架勢。不過,曼德拉的教育計劃最終引起了監獄當局的恐懼,他們於1982年4月將曼德拉等幾位主要領袖轉移到了開普敦的監獄。
索韋託暴動的特點是持續時間長,影響範圍大,而政府的鎮壓也是空前的。到1977年10月,黑人覺醒運動的領導人幾乎全部被拘捕。所有的文化團體和工會組織均遭取締,兩家黑人報紙也遭取締。1977年9月12日,卓越的青年黑人領袖斯蒂夫·比科被害死在獄中。其他的一些青年政治家也不明不白地死去。如馬佩特拉·莫哈皮在拘留中死去;艾哈邁德·蒂莫爾在約翰內斯堡從保安警察總部第10層樓跌下身亡;南非學生組織的領導人亞伯拉罕·蒂羅在波札那被郵包炸彈殺害;B·馬拉查在監獄裡上吊身亡;M·詹姆斯“從監獄逃跑時中彈死去”;諾布哈杜拉在拘留所死去……
與這股鎮壓浪潮並行的是大批黑人青年的逃亡潮。據南非警方報道,大約有4000名青年離開南非,加入到非洲人國民大會和泛非主義者大會在國外的流亡者隊伍,其中一部分成為了游擊戰士。
索韋託事件的影響是深遠的。第一,黑人學生青年的大無畏精神使更多的人覺醒,黑人覺醒運動從學生中傳播到廣大黑人群眾之中,最後匯成了70年代後期民族解放運動新高潮。第二,黑人青年的反抗贏得了白人民主派和有色人的同情和支援。暴動期間,約翰內斯堡的400名白人大學生示威抗議索韋託的屠殺行動;9月份,開普敦的市中心發生了有色人學生的示威遊行。第三,索韋託事件之後,廣大國際社會開始正式對南非政府的殘暴行徑進行懲罰。一些西方國家也開始行動起來。
然而,南非白人政權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策劃另一場黑人家園“獨立”的醜劇。
第二十章 特蘭斯凱“獨立”
·用心險惡的班圖斯坦計劃
·政府的第一次試探:司法部長會見曼德拉
·“分別發展”的騙局
·“獨立”鬧劇
·馬坦齊馬的政治哲學
·“獨立”的後果
·塞克斯瓦爾的最後證詞
1976年10月26日,在特蘭斯凱的首府烏姆塔塔正在舉行一種特別的儀式,在特蘭斯凱的“國歌”聲中,特蘭斯凱的“國旗”冉冉升起,作為黑人家園的特蘭斯凱正式宣佈“獨立”。出席“獨立”儀式的有“國家元首”大酋長博塔·西科,“總理兼國防部長”凱澤·達利翁加·馬坦齊馬,“外交部長”迪格畢·科雅那,“司法部長”喬治·馬坦齊馬和一些其他官員。然而,參加儀式的外賓很少,南非駐特蘭斯凱的“大使”站在特別顯眼的位置。
說特蘭斯凱的“獨立”是一場鬧劇並不是誇大。從表面上看,它具備了一切獨立國家應有的標誌:國旗、國歌、軍隊、政府、國會、議員、護照、簽證、官方汽車、邊防哨所、總統府、國際機場,等等。但對國際社會而言,特蘭斯凱作為一個國家是不存在的。聯合國透過決議,認為它的獨立是無效的,非洲統一組織拒絕同它來往,沒有一個國家承認它的護照。例外的只有兩個國家:南非在這裡開設有大使館;而美國在聯合國表決反對承認特蘭斯凱時投了棄權票,然而,它也不承認特蘭斯凱護照。特蘭斯凱為何要獨立?因為南非同意它獨立。
說特蘭斯凱是種族隔離制的怪胎也非誇大。這裡的氣候溫和,雨量充沛,草地繁茂,牛羊成群。它北靠賴索托,南臨印度洋。然而,這種良好的自然環境並未由於“獨立”給特蘭斯凱帶來什麼好處。相反,它對南非的依賴與日俱增。在政治上,南非的大使不但制定特蘭斯凱的憲法,還洋洋自得地宣稱自己在特蘭斯凱的工作“‘實際上是在管理這個國家”。在經濟上,工業化毫無起色,大部分資金靠南非提供,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