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師生集中在飯堂,準備聽姆卡伊講演。姆卡伊身著科薩人的傳統服裝與威靈頓博士一起走進來,以他特有的口頭傳說者身份,用通俗的語言,闡述了自己的觀點:“我們不能容許這些對我們文化漠不關心的外國人接管我們的國家。我預言,非洲社會的各種力量將取得一場反對侵略者的偉大勝利。”這個在威靈頓博士面前毫無顧忌的發言使曼德拉震驚了。“很難解釋此場景對我們的影響。似乎整個宇宙被翻轉過來了;”白人的神聖偶像第一次被摧毀了。曼德拉第一次感到作為一名科薩人的光榮。
曼德拉的刻苦學習使他順利地透過了進入大學所需的人學考試。榮欣塔巴高興極了,“好孩子,走吧!到裁縫那兒去,我要為你做一套西服。”這位19歲的青年人穿上了新衣服。第Th年年初,曼德拉來到了黑爾堡大學。這所大學位於開普省東部的阿莉斯村,建立於1916年,是當時南非為數不多的招收全日制黑人學生的幾所學校之一。當時的東開普地區可以說是黑人政治的發源地,黑爾堡大學、拉烏代爾學院和希爾唐學院培養了來自今肯亞、坦尚尼亞、馬拉維和尚比亞等地區的黑人民族主義運動領袖,如賈巴伍博士、蘇瑪博士、姆津巴、馬基瓦納等均出於這些學校。在以後的反對種族主義的鬥爭中,三位最重要的黑人領袖亦均來自東開普,除曼德拉外,還有泛非主義者大會創始人索布克韋和黑人覺悟運動領袖比科。
30年代後半期,是南非種族主義統治逐步強化、種族矛盾日益尖銳的時期,土地問題由於1936年透過的“土著信託土地法”而日益惡化。從荷蘭人登上南非這塊土地始,白人殖民者為侵奪黑人土地作了種種嘗試。19世紀後期的“黃金熱”帶來的南非工業的發展及其對勞動力和商品市場的要求與日益增多的非洲人自己佔有土地的。象形成了尖銳的矛盾。非洲人主要透過兩種辦法佔有土地。一是直接從歐洲人手裡買地,二是所謂的“擅自佔地”。為了阻止事態的發展,1913年南非政府議會透過了一項“土著土地法”。這一法律使白人剝奪黑人士地所有權合法化,同時亦使保留地制度化。
這一法律規定,政府劃出9562380公頃土地為保留地,歸非洲人使用;此外,非洲農民還取得858346公頃土地的耕種權,作為保留地以外的私有財產。這些共佔全國土地面積的8。6%。法律還規定禁止非洲人用購買、租佃等辦法取得保留地以外的土地,禁止他們在歐洲人的地產上進行任何獨立的經濟活動;非洲人只許當勞役僅農,不許當對分制佃農。為了迫使非洲人出賣勞動力,南非政府還對非洲人強徵茅屋稅或人頭稅。這樣,班圖族農民被強行納入了資本主義的生產軌道。
當時,保留地的人口密度高達每平方英里82人,而整個南非的人口密度是每平方英里21人。政府委派調查土地問題的博蒙特委員會1916年公佈的調查報告也不得不指出,非洲人迫切需要土地,並建議在原有的保留地之外再增加1500萬英畝。由於非洲人的不斷鬥爭,南非當局於1936年又進行了一次土地調整,頒佈了“土著信託土地法”。根據這一法律,政府要在5年內收買價值一千萬英鎊的土地,作為“土著所有地”,以鞏固保留地制度。同時新法第4章還規定,那些“擅自佔地者”是非法的,這對那些已在這些地區定居的非洲人來說是一種災難性的判決。就連以前認為對“擅自佔地者”不夠嚴厲的赫爾佐格也承認此條款過於苛刻,因為那些“擅自佔地者”將無處棲身。
同一年,開普敦的全白人議會以169票對11票透過將黑人選舉人從共同名冊上除名。這意味著對居住在開普省的非洲人(這是整個南非僅有的具備公民權的黑人)公民權的剝奪。他們被列入另一個名冊,只能對白人議會代表進行選舉投票。而且,在開普省還開始實行通行證法。這一法案一直在德蘭士瓦、納塔爾和奧蘭治實行。這些引起了非洲黑人的強烈憤慨,並使白人政權進一步加強其恐怖統治。據南非聯邦的犯罪統計,1937年,對非洲人提出刑事訴訟的有60多萬起,其中55萬起都判了罪。1937年9月,為了回擊當局對韋雷尼京特定居住區的肆意搜查,當地居民憤起驅趕警察,警察與赤手空拳的居民發生衝突。結果,3名警察被打死,許多非洲人身亡,整批整批的人遭到逮捕。1938年11月,約翰內斯堡5000名礦工舉行聲勢浩大的反法西斯示威遊行,竟然也遭到警察的鎮壓。也是在這一年,在約翰內斯堡建立了南非警察廳。正是在這樣一種社會背景下,曼德拉來到黑爾堡大學讀書。
當律師是曼德拉夢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