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於是驅趕裹脅男女百姓二十多萬人向東逃走,一路上扔掉了許多金銀財寶和婦女孩童,官軍在路上競相爭搶揀取他們扔下的東西,孫恩因此才得以逃脫,再一次跑進了海島。高素在山陰擊敗了孫恩的黨羽,殺了孫恩委任的吳郡太守陸,吳興太守丘、餘姚令吳興人沈穆夫。
東士遭亂,企望官軍之至,既而牢之等縱軍士暴掠,士民失望,郡縣城中無復人跡,月餘乃稍有還者。朝廷憂恩復至,以謝琰為會稽太守、都督五郡軍事,帥徐州文武戍海浦。
東部地區的幾個郡遭逢戰亂,盼望朝廷官軍到來。不久,劉牢之等人放縱軍士大肆搶掠,士人、百姓大失所望,各郡各縣城中再也看不見人的蹤跡,一個多月之後才漸漸有人回來。朝廷擔心孫恩再來,任命謝琰為會稽太守、都督五郡軍事,統率他的徐州舊部文武官員在東海沿線統駐防戍守。
以元顯錄尚書事。時人謂道子為東錄,元顯為西錄;西府車騎填湊,東第門可張羅矣。元顯無良師友,所親信者率皆佞諛之人,或以為一時英傑,或以為風流名士。由是元顯日益驕侈,諷禮官立議,以己德隆望重,既錄百揆,百揆皆應盡敬。於是公卿以下,見元顯皆拜。時軍旅數起,國用虛竭,自司徒以下,日廩七升,而元顯聚斂不已,富逾帝室。
安帝任命司馬元顯錄尚書事。當時的人稱司馬道子是東錄,司馬元顯是西錄 。西錄府門前車馬擁擠不堪;東錄府門前卻冷落得可以張開羅網捕雀。司馬元顯沒有一個正派的老師或者朋友,他親信的人都是阿諛奸佞的小人,有的說他是舉世無雙的英傑,有的說他是風流瀟灑的名士。從此,司馬元顯是一天比一天驕縱奢侈,竟暗示禮官提議,說因為他自己德性隆高,深孚眾望,既然已經統領文武百官,文武百官便應該對他示敬。從此公卿以下的所有官員,見到司馬元顯都實行跪拜之禮。當時軍隊幾次征伐,國庫空虛枯竭,司徒以下的官員,每天只能領七升糧食,但司馬元顯卻仍然不停地搜刮民財、聚斂錢物。其富有竟然超過帝室。
'40'殷仲堪恐桓玄跋扈,乃與楊期結昏為援。期屢欲攻玄,仲堪每抑止之。玄恐終為殷、楊所滅,乃告執政,求廣其所統;執政亦欲交構,使之乖離,乃加玄都督荊州四郡軍事,又以玄兄偉代期兄廣為南蠻校尉。期忿懼。楊廣欲拒桓偉,仲堪不聽,出廣為宜都、建平二郡太守。楊孜敬先為江夏相,玄以兵襲而劫之,以為諮議參軍。
'40'殷仲堪擔心桓玄過於專橫暴戾,就與楊期結成姻親,互為助援。楊期幾次打算進攻桓玄,每次都是殷仲堪竭力阻止。桓玄也恐怕自己最終被殷仲堪、楊期剿滅,於是向朝中的掌權者要求擴大他所統領的地區。朝中掌權者也打算在他們之間製造矛盾,使他們的聯盟解體,於是加任桓玄為都督荊州四郡軍事,同時,讓桓玄的哥哥桓偉代替楊期的哥哥楊廣做了南蠻校尉。楊期既氣憤又害怕。楊廣本想拒絕桓偉前來接任,但殷仲堪不允許,把楊廣調出做宜都、建平兩個郡的太守。楊孜敬原來是江夏相,桓玄派兵去襲擊,並劫持了他,任命他做了自己的諮議參軍。
期勒兵建牙,聲雲援洛,欲與仲堪共襲玄。促堪雖外結期而內疑其心,苦止之;猶慮弗能禁,遣從弟屯於北境,以遏期。期既不能獨舉,又不測仲堪本意,乃解兵。
楊期整頓部隊,建立軍旗,聲稱要去援救洛陽,打算與殷仲堪一起去進攻桓玄。殷仲堪雖然外表是與楊期結交,內心裡卻懷疑他的用心,所以對楊期苦苦勸阻,還擔心不能阻止楊期的行動,又派遣他的堂弟殷去北部地區駐紮,用來遏止楊期。楊期既無法自己獨立起事,又推測不出殷仲堪的真實用意,只好停止行動。
仲堪多疑少決,諮議參軍羅企生謂其弟遵生曰:“殷侯仁而無斷,必及於難。吾蒙知遇,義不可去,必將死之。”
殷仲堪生性多疑,辦事缺少決斷。他的諮議參軍羅企生對他的弟弟羅遵生說:“殷侯為人仁慈,卻優柔寡斷,一定會遭逢大難。我承蒙他的知遇之恩,在道義上是不能離開他的,將來一定會因他而死。”
是歲,荊州大水,平地三丈,仲堪竭倉廩以賑饑民。桓玄欲乘其虛而伐之,乃發兵西上,亦聲言救洛,與仲堪書曰:“期受國恩而棄山陵,宜共罪之。今當入沔討除期,已頓兵江口。若見與元貳,可收楊廣殺之;如其不爾,便當帥兵入江。”時巴陵有積穀,玄先遣兵襲取之。梁州刺史郭當之官,路經夏口,玄詐稱朝廷遣為己前鋒,乃授以江夏之眾,使督諸軍並進,密報兄偉令為內應。偉遑遽不知所為,自齎疏示仲堪。仲堪執偉為質,令與玄書,辭甚苦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