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訊。
'21'庚戌,以朱為鳳翔尹。
'21'庚戌(十二日),德宗任命朱為鳳翔尹。
'22'代宗優寵宦官,奉使四方者,不禁其求取。嘗遣中使賜妃族,還,問所得頗少,代宗不說,以為輕我命;妃懼,遽以私物償之。由是使公求賂遺,無所忌憚。宰相嘗貯錢於闔中,每賜一物,宣一旨,無徒還者;出使所歷州縣,移文取貨,與賦稅同,皆過載而歸。上素知其弊。遣中使邵光超賜李希烈旌節;希烈贈之僕、馬及縑七百匹,黃茗二百斤。上聞之,怒,杖光超六十而流之。於是中使之未歸者,皆潛棄所得於山谷,雖與之,莫敢受。
'22'代宗特別寵幸宦官,奉命出使各地的宦官,都不禁止他們求取財物。代宗曾經派遣中使去賞賜妃子的家族,回來後一問,宦官所得的財物較少,代宗很不高興,以為鄙視自己的命令。妃子很害怕,馬上用自己的東西進行補償。因此,宦官使者公開求取賄賂和饋贈,無所顧忌。宰相都曾經將錢存放在櫥櫃中,宦官每次來賞賜一件東西,宣讀一次聖旨,沒有空手回去的。宦官出使地方,所經州縣,發放公文,收取財物,如同徵收賦稅一樣,都滿載而歸。德宗平素就知道這個弊病。他派遣宦官使者邵光超賞賜給李希烈旌節,李希烈贈給邵光超奴僕、馬匹以及七百匹細絹,二百斤黃茗。德宗聽說後,很惱火,打了邵光超六十大板,然後將他流放。於是出使未歸的宦官都偷偷地把所得的東西扔在山谷中,雖然給他們東西,他們都不敢接受。
'23'甲子,以神策都知兵馬使、右領軍大將軍王駕鶴為東都園苑使,以司農卿白代之,更名志貞。駕鶴典禁兵十餘年,權行中外,上恐其生變;崔甫召駕鶴與語,留連久之,已視事矣。
'23'甲子(二十六日),德宗任命神策都知兵馬使、右領軍大將軍王駕鶴為東都園苑使,讓司農卿白接替他的職務,白改名為白志貞。王駕鶴執掌禁軍十多年,朝廷內外都害怕他的權勢,德宗擔心他叛變朝廷,於是崔甫召見王駕鶴,跟他談話,故意拖延了很長時間,這時白已經到任了。
'24'李正己畏上威名,表獻錢三十萬緡;上欲受之恐見欺,卻之則無辭。崔甫請遣使慰勞淄青將士,因以正己所獻錢賜之,使將士人人戴上恩;又諸道聞之,知朝廷不重貨財。上悅,從之。正己大慚服。天下以為太平之治,庶幾可望焉。
'24'李正己畏懼皇上的聲威,上表貢獻三十萬緡線;德宗打算接受又害怕被欺騙,拒絕又沒有理由。崔甫請求派遣使者慰勞淄青的將士,利用李正己貢獻的錢賞賜給他們,這樣使將士們人人都對皇上感恩戴德;同時,各道節度使聽說後,都知道朝廷不看重財物。德宗很滿意,同意了他的建議。李正己十分慚愧,也十分信服。天下百姓認為太平之治,也許可以看到了。
'25'秋,七月,戊辰朔,日有食之。
'25'秋季,七月戊辰朔(初一),出現日食。
'26'禮儀使、吏部尚書顏真卿上言:“上元中,政在宮,始增祖宗之諡;玄宗末,奸臣竊命,累聖之諡,有加至十一字者。按周之文、武,稱文不稱武,言武不稱文,豈盛德所不優乎?蓋群臣稱其至者故也。故諡多不為褒,少不為貶。今累聖諡號太廣,有逾古制,請自中宗以上皆從初諡,睿宗曰聖真皇帝,玄宗曰孝明皇帝,肅宗曰宣皇帝,以省文尚質,正名敦本。”上命百官集議,儒學之士,皆從真卿議;獨兵部侍郎袁,官以兵進,奏言:“陵廟玉冊、木主皆已刊勒,不可輕改,”事遂寢。不知陵中玉冊所刻,乃初諡也。
'26'禮儀使、吏部尚書顏真卿進言說:“上元年間,武后專政,才增加祖宗諡號的字數,玄宗末期,奸臣當權,歷朝皇帝的諡號有增加到十一字的。按周朝的文王和武王,稱文就不稱武,稱武也就不稱文,難道他們的大德就不崇高了嗎?大概由於大臣們認為文、武是最高的稱呼的緣故。所以諡號字多並不是讚揚,字少也不是貶低。如今歷朝皇帝諡號太長,違背了古代的制度,請求從中宗以上各皇帝都按最初的諡號,睿宗稱聖真皇帝,玄宗稱孝明皇帝,肅宗稱宣皇帝,以節省文字,崇尚質樸,辨正名分,注重根本。”德宗下令百官集思廣議,儒學之士都贊同顏真卿的建議。唯獨兵部侍郎袁,因掌握軍隊而進官,上奏說:“陵廟中的玉冊、牌位都已經刊刻,不可輕易改動。”於是此事便告終止。殊不知皇陵中玉冊所刻的就是最初的諡號。
'27'初,代宗之世,事多留滯,四夷使者及四方奏計,或連歲不遣,乃於右銀臺門置客省以處之;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