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遽自引決。可宥其二子,降為始安縣王,聽其子伯融襲封。”
'5'晉平刺王劉休被殺之後,建安王劉休仁越發惶恐不安。明帝常跟親信楊運長等商討身後之計,楊運長等也擔心明帝死了之後,劉休仁當政,他們這些人不能獨斷專行,所以都贊成明帝的計劃。明帝一度病情十分危險,無論朝廷還是民間都把希望寄託在劉休仁主持朝政上,連主書以下的低階官員,都往東府拜訪劉休仁的親信,想預先結下交情。有些人正巧當班,不能出來從事結交活動,都心急而恐懼。明帝聽說後,更為氣憤。五月,戊午(初一),明帝命劉休仁進宮朝見,不久又通知他說:“今晚你可在尚書下省安歇,明天一早再來。”當夜,明帝派人送去毒藥,強迫他吞服。劉休仁罵道:“你能得到天下,是誰的力量!孝武帝因為誅殺兄弟的緣故,子孫滅絕,今天你又要誅殺兄弟,宋的統治豈能長久!”明帝擔心有變,提起精神,乘轎到皇城端門坐鎮,直到劉休仁氣絕,才回後宮,下詔宣佈:“劉休仁計劃結交宮廷禁衛官兵,陰謀叛亂,朕不忍心把他交付法庭審判,而只下詔嚴厲斥責,劉休仁對自己的忘恩負義,畏懼羞愧,不能自容,服毒自殺。可以寬恕他的兩個兒子,貶劉休仁為始安縣王,由其子劉伯融繼承爵位。”
上慮人情不悅,乃與諸大臣及方鎮詔,稱:“休仁與休深相親結,語休雲:‘汝但作佞,此法自足安身;我從來頗得此力。’休之隕,本欲為民除患,而休仁從此日生嬈懼。吾每呼令入省,便入辭楊太妃。吾春中多與之射雉,或陰雨不出,休仁輒語左右雲:‘我已復得今一日。’休仁既經南討,與宿衛將帥經習狎共事。吾前者積日失適,休仁出入殿省,無不和顏,厚相撫勞。如其意趣,人莫能測。事不獲已,反覆思惟,不得不有近日處分。恐當不必即懈,故相報知。”
明帝害怕引起公憤,乃頒發詔書給朝廷各大臣及地方官員,說:“劉休仁與劉休相交很深,劉休仁對劉休說:‘你只管奉承皇上,這妙法足可以安身,我一向很得益於這種辦法。’劉休之死,本來只打算為民除害,可是劉休仁卻從此越發恐慌,我每次傳他進宮,他都進去向母親楊太妃告別。春天,我常常與他一塊去打野雞,偶遇陰天下雨,不能外出,劉休仁就告訴左右:‘今天又多活了一天。’劉休仁曾經因為南征的緣故,與皇家禁衛將領在一起共事,情投意合。我以前有好些日子身體不適,劉休仁出入宮廷,見到這些將領,一律和顏悅色,進行安撫慰勞。像他這樣的意圖,別人無法加以估量。事情已經不能阻止了,反覆思考,不得不做這項處分,恐怕你們不一定知道內情,崐所以特此向你們告知。”
上與休仁素厚,雖殺之,每謂人曰:“我與建安年時相鄰,少便款狎。景和、泰始之間,勳誠實重;事計交切,不得不相除,痛念之至,不能自已。”因流涕不自勝。
明帝與劉休仁素來十分友好,雖然他害死劉休仁,但常對人說:“我與建安王劉休仁,年紀差不多,幼年時候,便在一起玩耍,景和、泰始年間,他一片忠心,建功立業,功勳的確不小。可是,到了利害關頭,不得不先行下手除掉他,哀痛想念之至,不能排除。”於是,流淚哭泣,悲不自勝。
初,上在藩與褚淵以風素相善;及即位,深相委仗。上寢疾,淵為吳郡太守。急召之。既至,入見,上流涕曰:“吾近危篤,故召卿,欲使著黃耳。”黃者,乳母服也。上與淵謀誅建安王休仁,淵以為不可,上怒曰:“卿痴人!不足與計事!”淵懼而從命。復以淵為吏部尚書。庚午,以尚書右僕射袁粲為尚書令,褚淵為左僕射。
當初,明帝為親王時,因褚淵風度翩翩,氣質雅素,而與他成為至好的朋友。明帝即位後,彼此也十分信賴依託。明帝病重,褚淵正任吳郡太守,明帝急召褚淵入宮。褚淵到京後,入宮晉見,明帝痛哭流涕說:“我的病情危險,所以召見你,打算請你穿黃棉襖!”黃棉襖是乳母的服裝,意為向他託孤。明帝與褚淵謀劃誅殺建安王劉休仁,褚淵認為不能那樣做,明帝大怒說:“你是個呆子,不足與你共計國家大事。”褚淵懼怕,只好從命。於是,明帝再任命褚淵為吏部尚書。庚午(十三日),又提升尚書右僕射袁粲為尚書令,褚淵為左僕射。
'6'上惡太子屯騎校尉壽寂之勇健;會有司奏寂之擅殺邏尉,徙趙州,於道殺之。
'6'明帝對太子屯騎校尉壽寂之的勇敢雄健恐懼不安。正巧,有關部門奏報壽寂之擅自誅殺巡邏軍官。明帝把壽寂之貶到越州,在途中把他殺掉。
'7'丙戌,追廢晉平王休為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