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應趁眾人之心還能穩定,士卒願意效力,集中力量拼死命攻其一面,儘管不能獲全勝,仍有可能保全部隊實力,如果空坐這裡死守,是沒有出路的。”文欽說:“您如今率領十餘萬士卒來歸附於吳國,而我與全端等人都與您共同居於死地,我們的父兄子弟都在江南,即使孫不想來,而主上及其親戚又怎麼肯聽他的呢?而且魏國沒有一年是沒事的,軍民都很疲憊,如今他們圍守我們一年,內變就將興起,為什麼我們要捨棄這裡而想冒著危險僥倖一戰呢?蔣班、焦彝仍堅持勸他,文欽十分惱怒。諸葛誕要殺掉蔣班、焦彝,二人非常害怕,十一月,他們背棄諸葛誕越過城牆來投降。全懌哥哥的兒子全輝、全儀在建業,與家內之人發生爭執,就帶著母親率領部曲數十家來投奔魏國。此時全懌與其兄之子全靖以及全端之弟全翩、全緝都領兵在壽春城中,司馬昭採用黃門侍郎鍾會的計策,秘密地替全輝、全儀寫了書信,並讓全輝、全儀的親信之人送入城中告訴全懌等人,說:”吳國朝廷惱怒全懌等人不能擊敗包圍壽春的敵兵,而想要殺盡諸將的家屬,因此跑出來歸順魏國。“十二月,全懌等人率領手下兵將數千人開城門出來投降,城中的人十分震恐,不知怎麼辦好。詔令任命全懌為平東將軍,封臨湘侯,全端等人的拜官封職各有差等。
'6'漢姜維聞魏分關中兵以赴淮南,欲乘虛向秦川,率數萬人出駱谷,至沈嶺。時長城積穀甚多,而守兵少,徵西將軍都督雍、涼諸軍事司馬望及安西將軍鄧艾進兵據之,以拒維。維壁於芒水,數挑戰,望、艾不應。
'6'蜀漢的姜維聽說魏國分出關中的兵力去支援淮南,想乘虛攻向秦川,於是就率領數萬人出駱谷,到達沈嶺。當時長城一帶積存的糧食很多,而守兵很少,徵西將軍都督雍州、涼州諸軍事司馬望和安西將軍鄧艾就進兵佔據了那裡,以抵擋姜維。姜維築營壘於芒水一帶,多次出來挑戰,而司馬望、鄧艾不應戰。
是時,維數出兵,蜀人悉苦,中散大夫譙周作《仇國論》以諷之曰:“或問往古能以弱勝強者,其術如何?曰:吾聞之,處大無患者常多慢,處小有憂者常思善;多慢則生亂,思善則生治,理之常也。故周文養民,以少取多,句踐恤眾,以弱斃強,此其術也。或曰:曩者,項強漢弱,相與戰爭,項羽與漢約分鴻溝,各歸息民,張良以為民志已定,則難動也,率兵追羽,終斃項氏。豈必由文王之事乎?曰:當商、周之際,王侯世尊,君臣久固,民習所專;深根者難拔,據固者難遷。當此之時,雖漢祖安能杖劍鞭馬而取天下乎!及秦罷侯置守之後,民疲秦役,天下土崩,或歲易主,或月易公,鳥驚獸駭,莫知所從,於是豪強並爭,虎裂狼分,疾博者獲多,遲後者見吞。今我與彼皆傳國易世矣,既非秦末鼎沸之時,實有六國並據之勢,故可為文王,難為漢祖。夫民之疲勞,則騷擾之兆生,上慢下暴,則瓦解之形起。諺曰:‘射幸數跌,不如審發。’是故智者不為小利移目,不為意似改步,時可而後動,數合而後舉,故湯、武之師不再戰而克,誠重民勞而度時審也。如遂極武黷徵,土崩勢生,不幸遇難,雖有智者將不能謀之矣。”
當時,姜維屢次出兵征戰,蜀人愁苦不堪,中散大夫譙周作《仇國論》以諷諫說:“有人問古代能以弱勝強者,他們的方法如何?曰:我聽說,處於大國地位而無禍患者常常多有輕慢,處於小國地位而有憂慮者常常想著向善;怠輕之事多就會出現內亂,想著向善就能使國家安定,這是普遍的道理。因此周文王善於養民,就能以少取多;句踐能夠撫卹眾人,就能以弱勝強,這是他們的方法。有人說:以前,項羽強而漢高祖弱,互相交戰,後來項羽與漢高祖約定中分天下以鴻溝為界,各歸本土生息養民,張良認為民心一旦安定,就難以再發動,於是率兵追擊項羽,終於消滅了他。難道一定要像文王那樣行事嗎?回答說:在商、周之際,王侯世代尊貴,君臣之分久已穩固,人民已習慣於專心事其君上;深深紮根的東西難以拔除,依託穩固的東西難以遷移。在那個時代,即使是漢高祖又怎能靠持劍策馬而奪取天下呢?到秦朝廢棄分封侯國設定郡守之後,百姓被秦朝的苦役搞得疲憊不堪,天下已經土崩瓦解,或者每年換個君主,或者每月換個主公,如同鳥獸般驚恐不安,不知所從,於是豪強們併力爭奪天下,如狼似虎地撕裂分割,迅速搏殺者所獲就多,行動遲緩者就被吞併。如今我們與古代都是經歷改朝換代而流傳的國家,既不是秦朝末年天下鼎沸紛爭的時代,實際上卻有六國並立稱雄的形勢,因此可以行文王之事,難以有漢高祖的作為。百姓的疲勞就是產生騷動不安的前兆;在上位的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