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玉嘆了口氣說:“謝謝朱先生的好意,不過我只要把哥哥的賭債能了清,我不想再幹那種拋頭露面,出賣色相的工作了……”
“這也對!”朱茂才附和了一句,忽說:“哦!對了,我還忘了提醒你,陳老闆是個老色迷,回頭他萬一要單獨問你話,我不在場你可得自己當心,提防著他一點呀!”
林家玉暗吃一驚,可是這時他們已走到了房門口,臨陣退卻也不可能了。
朱茂才趁機討好她說:“你放心好了,必要的時候,我會設法替你解圍的!”說時已伸手在門上輕叩了兩下。
“進來!”房裡的陳久發吩咐。
朱茂才推開房門,偕同林家玉走進去一看,那兩個女郎早已離去,只有陳久發一個人大刺刺地坐在沙發上。
果然不出所料,陳久發把手一揮說:“把她留在這裡好了,老朱,你下去招呼著,等那女人一來,立刻上樓來通知我!”
“是!”朱茂才唯唯應命,暗向急促不安的林家玉使了個眼色,立即走出房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陳久發又打量了她兩眼,始故作一本正經地吩咐:“走過來!”
林家玉已得到了朱茂才的警告,知道眼前這個大老闆是個老色迷,不免對他暗存了戒心。怯生生地慢慢走了過去,把頭低垂,連正眼也不敢看對方。
陳久發坐的是張大型長沙發,而且是坐在正當中,他把手朝身旁一拍說:“坐下來,我有話問你!”
林家玉忙說:“不!老闆有什麼話請問吧,我就站著回答好了……”
陳久發忽然哈哈一笑說:“你怕什麼,我又不會把你吃了的!”
“不!不!我還是站著好啦!……”林家玉仍然不敢接近這個老色迷。
陳久發不由地把臉一沉說:“我教你坐過來,你就坐過來!”
林家玉嚇了一跳,這才無可奈何地,硬著頭皮走過去坐了下來。但卻緊靠著扶手,想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陳久發笑了笑,遂說:“你不必怕成這樣,我陳老闆又不是吃人的老虎,絕不會把你吃掉的。只不過叫你來,有幾句話要單獨問問你罷了!”
林家玉簡直如坐針氈,惶惑不安地說:“老闆,您有什麼話儘管問吧!”
陳久發開始問話了,但他問的不是關於彭羽和鄭傑勾結的事,而是問她的年紀!
“你今年多大啦?”他問。
林家玉只好回答:“滿十九了……”
“是在唸書還是工作?”陳老闆居然跟她話起了家常。
林家玉吶吶地說:“書是早就沒念了,也,也沒工作……”
“哦?”陳久發詫然問:“那你在家待著幹什麼?”
林家玉回答說:“本來什麼也沒幹,最近幾個月才……”
“才怎麼樣?”陳久發毫不放鬆地追問。
林家玉不禁慾言又止起來,因為她乾的工作,並不很體面,說出來確實很難為情。不過她忽然想到,既然朱茂才早已知道她是幹什麼的了,這位陳老闆還會不清楚?
既然人家早已知道她的一切,她又何必隱瞞呢?於是她臉上一紅,說:“陳老闆不是已經知道了,何必還要故意問我……”
其實陳久發只聽說她是小林的妹妹,連小林是誰都不知道,又怎會清楚她是幹什麼的?
但他卻不動聲色地笑笑說:“我是叫你來問話的,所以要你親口告訴我!”
林家玉只好坦然說:“我是在一個小歌舞團裡工作……”
“哦?你會唱歌跳舞?”陳久發問。
林家玉搖搖頭說:“我都不會……”
陳久發不禁詫異地問:“既然你都不會,怎麼能在歌舞團裡工作?”
林家玉臉上一紅,低著頭說:“我不是臺柱,也不是主角,只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舞伴。所以根本不需要能歌善舞,只要像我這樣差不多的年紀,是個女人就行了……”
陳久發終於恍然說:“我明白了,你是跳脫衣舞的!”
林家玉頓時面紅耳赤說:“不!我們並不表演脫……像我們這種龍套角色,只要穿得很少,很多人一起出來亮亮相罷了……”
陳久發哈哈大笑說:“這又有什麼分別,那種歌舞團的表演我也看過,脫與不脫也沒多大差別,反正還不就是那麼回事。不過這也沒什麼難為情的,現在高階夜總會里,還不是興那一套,他們管那叫什麼來著?……叫什麼……什麼……哦,對了,大家都管那玩意叫‘藝術!’,不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