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啦!叫他們去招募志願兵吧。叫警察去吧,咱們去於這種事兒,實在於心不忍。”
在莫霍夫商店的櫃檯前面,人群擁擠不堪。喝得醉醺醺的托米林。伊萬纏著店東們不放。謝爾蓋·普拉託諾維奇攤開兩手,親自出來勸說他;他的合夥人葉梅利揚。康斯坦丁諾維奇——“擦擦”——向後面的門邊退去。
“喂,這是怎麼回事兒……說實在的,這簡直是暴行!小傢伙,快去報告村長!”
托米林在褲子上擦著汗溼的手巴掌,挺起胸脯頂著愁眉苦臉的謝爾蓋·普拉託諾維奇。
“你放債剝削人,壞蛋,現在你害怕啦?就是這樣!我要打你的嘴巴子,你去告我吧!你搶去了我們哥薩克的權利。唉,你這個狗種!壞蛋!”
村長向圍著他的哥薩克們說了許多好話。
“打仗?不,不會打仗的。兵站長官老爺說過,這只是裝裝樣子。大家放心吧。”
“好極啦!等我一回來,馬上就到地裡去收莊稼。”
“可是地裡的活兒全都停下來啦!”
“請您說說看,長官們是怎樣看法?要知道我種了一百多俄畝莊稼哪!”
“季莫什卡!請你轉告我們家裡的人,就說明天我們就回來啦。”
“人們好像是在看什麼告示?走啊,上那兒去。”
廣場上一直鬧鬨到深夜。
過了四天,一列列紅色列車裝著成團的哥薩克和成連的炮兵向俄奧邊境開去。
戰爭……
在馬槽旁邊的小棚裡,一片馬的噴鼻聲和馬糞的特別氣味。車廂裡談的依然是那些老話,最常聽到的歌聲是:正教的靜靜的頓河霎時怒濤滾滾,白浪滔天。
它俯首帖耳地響應皇帝的召喚。
到處的車站上,都是好奇而恭敬的目光,它們在注視著哥薩克褲子上的線絛和他們幹活兒曬的還沒有褪色的黝黑的臉。
戰爭!……
報紙在叫囂……
到處的車站上,婦女們都笑著向哥薩克們搖晃手絹,往車裡扔紙菸和糖果。只是在快到沃羅涅什的時候,有一個醉醺醺的小老頭、鐵路工人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