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共享和平與自由!偉大的俄羅斯!我們全部的理想和希望都包括在這幾個字裡!“ 克拉斯諾夫一講完結束語,邦德大尉站了起來。在他用英語致同的時候,全體參加宴會的人都保持著死一般的寂靜。譯員情緒昂揚地翻譯起來:”邦德大尉用他個人和奧申上尉的名義,向頓河軍司令宣告:協約國各國正式派來代表,目的是瞭解頓河地區的情況。邦德大尉保證說,協約國各國將竭盡全部力量和物資,包括派遣軍隊,來援助頓河軍和志願軍與布林什維克進行英勇的鬥爭。“
翻譯還沒來得及譯完最後的一句話,已經爆發了三次震耳欲聾的“烏拉”聲,震得大廳的牆壁直抖。大家在雄壯的音樂聲中碰起杯來。為“美麗的法蘭西”和“強大的英吉利”乾杯,為“為戰勝布林什維克”乾杯……頓河產的香擯酒在杯子裡噝噝響著冒泡,陳年的“燈牌”葡萄美酒閃著金光,散發出甜蜜芬芳的香味……
大家都在期待協約國軍事代表團的代表講話,邦德大尉沒有使人們失望,說:“我提議為偉大的俄羅斯於一杯,而且我希望能在這裡聽到你們原先的美妙的國歌。
我們不必理會歌詞的含義,我只是很想聽聽這首歌曲的音樂……“
譯員把話翻譯出來,克拉斯諾夫把激動得變得灰白的臉扭向貴賓,聲嘶力竭地喊:“為偉大、統一、不可分割的俄羅斯干杯,烏拉!”
樂隊開始雄壯地、氣勢磅礴地奏起《上帝,保佑沙皇》。全體肅然起立,於掉杯中酒。白髮蒼蒼的大主教格爾莫根的臉上老淚縱橫。“這太妙啦!……”醉醺醺的邦德大尉興高采烈地說。高官顯貴的來賓中有一位激動過度,竟把大鬍子埋在一條塗滿一粒粒壓碎的魚子醬的餐巾裡,不成體統地號陶大哭起來……
這天夜裡,從亞速海沿岸襲來的寒風在城中咆哮、肆虐。教堂的圓頂在今冬第一次的暴風雪中閃著死沉沉的光輝……
這天夜裡,在城外黃泥溝裡的垃圾場上,執行野戰軍事法庭的判決,槍斃煤礦鐵路工人,布林什維克。他們都是五花大綁,兩個一批,被押到溝坡上,用手槍和步槍照直對他們開槍,寒風吹息了槍聲,就像吹滅紙菸的火星似的……
可是由禁衛軍阿塔曼斯基團的哥薩克組成的儀仗隊,在將軍府的門外,卻被刺骨的寒風凍成了冰棒。哥薩克凍得發黑的雙手緊握出鞘的馬刀柄,眼睛凍得眼淚汪汪,腿全凍木了……一直到天亮,從將軍府裡不斷地傳出醉酒的人們的喊叫、樂隊的像浪濤拍岸的轟鳴聲和軍隊合唱團男高音哭喪似的顫音……
過了一個星期,非常可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戰線開始崩潰,頭一個放棄陣地的是據守在卡拉契戰線上的第二十八團,彼得羅·麥列霍夫就在這個團。
哥薩克和第十五因津斯基師指揮部經過多次秘密談判後,決定撤出陣地,不加阻攔地讓紅軍部隊透過頓河上游地區。一個叫雅科夫。福明、目光短淺沒有什麼知識的哥薩克成了這個叛亂團隊的領袖,但是實際上福明只不過是塊招牌,他背後卻是由一個同情布林什維克的哥薩克小組在掌權並操縱福明。
召開了一次群情激動的大會,會上,軍官們怕有人在背後對他們開槍,不情願地論證繼續戰鬥的必要性,而哥薩克們卻堅決一致地、毫無條理地叫喊著那些大家早已聽厭了的、不要戰爭要跟紅軍講和的日號。會後,團隊就出發了。經過第一程的行軍後,來到索隆卡鎮,團長菲利波夫中校率領著大部分軍官,趁夜離開了隊伍,黎明時分就加入了在戰鬥中受了重創、正在退卻的莫勒哀伯爵指揮的那個旅。
第三十六團也緊跟著第二十八團放棄了陣地。這個團包括全部軍官在內,建制完整地開到了卡贊斯克鎮。團長是個身材矮小、賊眉鼠眼的傢伙,奴顏婢膝地拍哥薩克們的馬屁,他在幾個騎士的簇擁下,騎著馬來到兵站主任的房前,氣勢洶洶地走進屋子,手裡玩弄著馬鞭。
“哪位是主任呀?”
“我是副主任,”司捷潘。阿司塔霍夫站起來,很有身份地回答說。“軍官老爺,請您關上門。”
“我是第三十六團團長,瑙莫夫中校。曖……我很榮幸……我的團需要軍裝和靴襪。我計程車兵都還光著身子赤著腳呢。您聽見了嗎!”
“兵站主任不在這兒,他不在,我是連一雙氈靴也不能從倉庫裡拿給您的。”
“這是怎麼回事?”
“就是這麼回事,”
“你!……你這是在對誰這麼說話?……我要逮捕你,鬼東西!弟兄們、到他的地窖裡去拿!你這個躲在後方的老鼠,倉庫的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