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見我就死死盯住,問這問那的。一個敵兵說搞不清楚,這個女人歪得很。
肖心如立即彎下腰去,在他耳邊說:“旅長,她姓陳,陳玉屏,廖玉璧的女人。”
羅潤德賊眉賊眼地向我打量了一番,發出一種很奇怪的笑聲說:“啊,是廖大嫂,請坐,請坐。”他又指著屈大嫂問肖心如:“這位是誰?”
“屈元亮的女人。”
“哼,跑了男的,捉到女的。”
一個兵走進來對他說:“旅長,外邊營長有要事找你。”羅潤德站起來,死死盯住我說:“我馬上就來,先把她們帶到關帝廟去。”
我們被押到了關帝廟,看見上殿下殿關了三四百人,老頭、婦女、年輕人、小孩都坐在地下。外面飄著雪,天氣很冷,一個老頭子就把殿上的菩薩打來燒火烤,一邊打一邊罵:“誰說菩薩保佑,放他媽的屁。老子幾十年來向它磕頭,腦殼都磕腫了,還是窮,還是受氣。媽的,我早就想把這個廟燒了,來,打!都打了,我心頭才舒服……”
一下子,廟上的“二十八宿”都打爛了。廟內升起了濃濃的煙霧,煙氣嗆人。那個老頭子見我和屈大嫂坐在冰冷的地上,冷得發抖,就招呼我們坐過來點,好烤火。我們坐了過去。老人往火裡添著柴棍子,嘆口氣說:“這年成,太不像話。他媽的,把青槓木當成泡桐樹來整。這麼好的隊伍,說是共老二,是匪,要攆走。他們正派?正派個屌!到處殺人放火,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