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做紙人紙馬等等,不堪為人師表,更不堪為一校之長。這份代郵快電到處張貼,整個嶽池都炸開了。女師的師生們本來就恨透了他,趁著這個機會全校都罷了課,“打倒劉灼山”、“劉灼山一日不出學校,學生就一日不上課”的口號喊得天響。劉灼山眼看收不了場,就去把縣長和教育局長搬來,才把這件事情壓了下去。可是他的女師校長當不成了,只得捲起鋪蓋捲兒一走了之。
校長被我們趕走了,可是我也教不成書了,幸好玉璧也從高師畢業回來,我們就於一九二三年一月舉行了婚禮。我這個心高氣傲的陳家三姑娘,從縣城裡那座深宅大院裡,嫁到了渠河邊黎梓衛鎮的太陽坪,嫁到了這個離華鎣山不過五六十里的小村莊。玉璧的媽媽和所有的人,都拿我當成天上下來的仙女一樣,小心又小心地捧著我,護著我。可是這裡的一切,和我以前的生活差得太遠太遠,我什麼也做不了,也什麼都不想做,於是偌大的一個院子,就顯得太安靜,太閒適,閒得我真有些受不了。我常到黎梓衛街上去走走,看綠樹掩映下小鎮的粉牆青瓦,看渠河的水清悠悠慢悠悠地流,看水碼頭上那些大大小小的船,裝滿這四鄉八場的土產山貨,只聽得船老闆一聲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