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而且眼兒爺不提,我都已經覺得有些模糊了,於是再次回憶起裡面的情景,那幅壁畫已經模糊了,托盤上的這兩個人,我已經徹底記不起他們的模樣。
我只能搖搖頭說:“我有些記不清了,我只記得我第一次下去看到的是一對童男童女,可是後來看到的就變成了公公和婆婆,而且似乎祭祀也已經變了味道,第一次像是在祭祀什麼神靈什麼的,而第二次,已經變成了供奉。”
我仔細回憶著這兩次壁畫的細節,這兩幅壁畫前後一個月,可是看到的意味已經很不同,我只當是第一次看走了眼,而且當時我也沒有細看,所以現在我都在懷疑,那一次我看的究竟準不準。
聽到這裡,眼兒爺卻已經沉默了,他重新將眼睛閉上,靠在牆上一句話不說,很久他才又重新開口問我:“小四,你知不知道那裡有兩個墓,兩個一幕一樣的墓?”
這從地圖上我也看出了一些,但是因為後來發生的一切,這一點反倒是逐漸被忽略了,如果現在眼兒爺不說,說不定現在我還真想不起這茬,只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在這個關頭,眼兒爺卻無緣無故地提起這件事。
可是後來的事,眼兒爺卻隻字不再提,然後他站起來,望了望裡面的入口說道:“我們時間不多了,不能再在這裡乾等著了。”
我覺得在這段時間裡,眼兒爺不單單只是同我講述著這些往事這麼簡單,他同時一定也在思索著如何進去的法子,只是見到眼兒爺這樣子,我有些疑惑地問道:“眼兒爺,你已經想到了如何進去的法子了?”
眼兒爺沒有表情,他反而問我道:“小四,你可知道,我們中的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失去的記憶,你也好,張無還是石頭也好,還有我。”
這點我還真沒有探究過,我只知道我完全不記得了以前的事,石頭也忘記了些許,於是我老實回答:“這我沒有探究過,但是就按照我來說,我的確是什麼也不記得了,關於之前的事,所以我應該算是你說的這類人。”
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兒爺卻突然,而且是很突兀地說道:“小四,我越來越覺得你和他很像,而且你正在一點點地變得和他一模一樣。”
聽了眼兒爺的話,我心裡猛地一驚,我已經知道眼兒爺說的是誰,我說:“那個木頭掌眼?”
眼兒爺點點頭,他說:“我發現你現在說話的神情和眼神,和他簡直已經變得一模一樣。”
我說:“一模一樣?”
眼兒爺則說到另一件事上:“剛剛在和你說以前的這些事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和我說的話,現在想起來,或許另有深意。”
“什麼話?”我問。
眼兒爺沉思著說:“在我的記憶之中,我似乎並沒有任何丟失的記憶,可是現在想起這句話來,我才猛地發現,有很多事情似乎是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之下就徹底從我的記憶不見了,我不知道還有多少這樣的記憶被我忘記,在無形之間,我竟然也失去了許多記憶。”
我見眼兒爺越說越玄,於是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眼兒爺卻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只說道:“這些事情,等我們平安從這裡回去到洛陽,我再一五一十詳細地告訴你,現在,我要說的是你和我說過的話,似乎這句話已經告訴了我們現在該如何做。”
我早已經迫不及待:“我不記得我說過這樣的一句話,究竟是什麼?”
“你們只需往前走,把我留在這裡就可以,我會沒事的,說不定我還會先你們一步。”眼兒爺一字不漏地說出來,然後就定定地看著我。
我木然地重複著這句話,腦子裡像是突然有一把刀攪了進來一樣疼痛,這種莫名的疼痛突然席捲了我的整個腦海,讓我忍不住抱頭痛呼。
陳五爺已經將我扶住,他問我:“小四,你沒事吧,小四?”
這種劇烈的疼痛感持續了一瞬間的功夫,然後就緩了下來,我推開陳五爺的手,腦子裡突然浮現出這樣一句話,在浮現出來的同時嘴巴已經將它脫口而出,我只聽見自己說:“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你們三個還不快走!”
這聲音與我平時的大不同,連我自己也聽得很是震驚,當我抬頭看到他們三個人還愣在這裡,於是再次脫口說道:“當時在羅布泊我讓你們先走,你們不肯,後來誤了時間而出事的情景你不記得了嗎?”
我這話顯然是對著眼兒爺說的,眼兒爺聽了渾身一震,他用滿是驚訝和不解的目光看著我,我不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