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瘸子這話說的熱情,我也答道:“那還要銅大哥多照顧才好!”
我說完銅瘸子哈哈一笑,豪爽至極,也算認識了。
第三個人,卻有些奇怪,自我們進來起,他就一直在擦一把匕首,就算我在和其他兩個人說話的時候他也沒有抬起頭,而且我看他的年紀和我也差不多,於是我問周仁:“這位小哥如何稱呼?”
還不及周仁答話,這人卻已經回答:“石頭!”
甚至他在說話的時候都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我只看見他手上的那一把匕首被他來回地擦拭著,光滑可鑑,但是他卻很有耐心地一遍一遍地用毛巾來回繼續擦著。
整個房間就這般安靜了下來,氣氛頓時有些尷尬,周仁出來打圓場說:“小四兒爺別介意,石頭就這脾氣,但是你別看他這樣,下地可是從來都離不了他的,每次開棺見屍都要經他的手,若是遇見起屍,他那一把匕首可是能把粽子的頭整個給割下來。”
我有些詫異地看著石頭,能夠把粽子的頭整個給削下來,這要多大的力氣和巧勁,而且最關鍵的是要有多鎮定,他只不過和我一般年紀就有如此膽量和氣魄,我當真比之不及。
如此一來,我們一夥人算是熟絡了,這裡周家的人都在,惟獨不見王哥和陳記店裡的夥計,我問道:“王哥他們呢?”
摸金手與我說:“他們出去了。”
“出去了?”我一下午都不在,竟然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王勇和陳記的夥計去買東西了,我們下地還缺一些,你知道,這方面他是行家。”賴皮與我說。
我這時才想起此行周家只不過是夾喇嘛進來的,陳記才是支鍋,下地的東西當然要陳記去準備,這時我也才明白為什麼陳五爺要安排王哥在我身邊,我對支鍋的具體操作並不熟,支鍋要做的事肯定不會交給我,所以陳五爺才讓王哥跟著。
自從我進來了之後,整屋子的人對下地的事情就絕口不提,只是閒磕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崔阿公的眼神時不時地瞟落在我身上,看得我很不自在,其實我很想知道,那個在古玩市場的石頭人究竟怎麼樣了,這樣一個石頭人出現在公共場合,我不敢想象被發現之後將會掀起什麼樣的驚濤駭浪來。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的左手心突然猛地一痛,接著我的整隻左手頓時就像是失去了知覺一般,我竟然感受不到整支手臂的存在。
我低頭去望我的左手,只見在我的左手背青筋暴漲,我知道這是我的血管在膨脹,而且我能看到血管裡面正在遊走的根鬚,一簇簇地就像是水裡的青苔一般。
在我的左手發生異樣的時候,只見整個屋子裡的人突然都齊齊地看向了我,就連正在擦拭著匕首的石頭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眼神凌厲地看著我,在他看向我的那一瞬間,我突然想他會不會用他手裡的匕首把我的整個頭給割下來。
整個屋子裡都是經驗十分老道的土夫子,我不知道是我哪裡異樣的動作吸引了他們的目光,因為我在原地根本動都沒有動一下,而他們的目光已經完全聚集在了我的身上。
“你的身上竟然有如此重的死人氣,我第一眼見你的時候竟然沒有感覺到!”崔阿公顯然是有些驚訝,很明顯,在我左手出現異樣的時候,死人氣肯定也跟著散發了出來,可是這究竟是哪裡來的死人氣,我卻不知道。
“小四兒爺,你的左手怎麼了?”周仁這時候已經注意到了我的左手,而且他的手已經伸了過來。
我看到了他眼睛裡的驚訝,而且他已經看見了我血管里正在蠕動的根鬚,他的手突然僵在了空中,震驚地看著我,後面的話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覺得自己馬上就會像寧子他們一般變成一個石頭人,然後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可是下一個瞬間,我的左手就恢復了知覺,暴脹的血管重新正常,在周仁驚訝的神情中我動了動自己的左手,也驚訝地看著他。
整個房間裡安靜得沒有絲毫的聲音,就連呼吸聲都聽不到,在那一瞬間,幾乎是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全都驚訝地看著我,時間就像剎那定格了一般。
接著這種詭異的寧靜就被打破,只見賴皮走到我身邊,將我與眾人的視線給隔開,關心地問:“小四兒爺,你怎麼了,不舒服麼?”
然後他暗暗地朝我使了個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他這是在替我掩飾,而不等我開口,崔阿公已經笑著開口:“表少爺怎麼這般表情看小四兒爺,不知情的還以為你和他有過節呢。”
周仁的臉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