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著祭品還有各種金銀器械,在隊伍的最前面,還有一對童男童女,被抬在托盤上,似乎是要拿去獻祭。
古代有用童男童女祭河神的習慣,這彩繪上描述的應該就是要去祭河神吧,我這樣想,而且用童男童女祭河神,這是非常殘忍的事情,也不知道這墓的主人為什麼要把這樣的一幅彩繪描在這裡?
第三章 死亡
在牆角的地方放著許多的陶罐,而且是貼著牆壁放的,擺的整整齊齊,雖然對於陪葬品的擺設我不懂,可是我也看過一些墓室的設計,陪葬品大朵會集中擺放,或成一堆,或成一排一列,可是卻沒見過繞著牆壁擺成一圈的,而且還是陶罐擺成了一圈。
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奇怪,我想問灰叔,可是灰叔和老頭的注意力卻全被牆上的壁畫所吸引,對於貼著牆擺放的陶罐一點也不在意,我覺得奇怪,這樣的一幅壁畫有什麼特別之處可以如此吸引他們兩個人,難道是我看不出這壁畫裡面的意思?
我把陶罐的問題嚥了回去,於是也盯著牆上的壁畫看,這些壁畫橫穿了四面牆壁,我看了整整一圈,還是覺得這就是去祭河神,其他的什麼也沒看出來,我看不出來一個究竟,於是又繼續去研究牆邊的陶罐,我發現陶罐上也燒著很多的圖案,而且一個陶罐和一個陶罐不一樣,於是我蹲下身去想仔細看個究竟。
可我還沒有蹲下身去,就聽到老頭子突然轉頭說道:“我們趕緊出去,這裡……”
可是老頭子的話還沒有說完,蠟燭突然熄滅,老頭子的話突然停頓,接著我只聽到一陣陶罐破裂的聲音,伴著“沙沙”的聲響,然後我就聽到灰叔撕心裂肺的喊叫:“小四子,快跑!”
我還沒有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就只感覺熱乎乎的東西已經濺了自己一臉,頓時一股血腥味就鑽進了我的鼻子裡和嘴裡,而整個耳室裡黑暗得不成樣子,我慌忙去扳照明燈的開關,可是手還沒有扳到開關,就感覺有什麼東西重重地拍在了手上,這力道十分大,我的手被拍得痛得失去知覺,拿不住照明燈,照明燈落在地上,雙手不聽使喚地一陣陣在哆嗦。
我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昏了頭腦,也不知道現在哪裡是出口,哪裡是牆壁,腦海裡只記得灰叔喊我快跑這句話,我幾乎是不擇路地只顧著悶著頭亂跑,耳室裡面已經沒有了灰叔和老頭子的聲音,而且我的身邊一直有一個“沙沙”的聲音在響,就在我的身後緊跟著,我試著動了動手,好在手還有一點感覺,於是哆嗦著就從口袋裡掏出驢蹄子,鏡子……
只要是能掏出來的東西,都往後面拋了出去,而且誤打誤撞地,我竟然找到了耳室的出口,我也顧不得這麼多,也不知道哪裡是我們進來的方向,只顧著在黑暗中亂跑,撞在了牆上也不知道疼,我只是依照著來時的記憶在走,灰叔當時選我下地,就是看中了我對方向的敏感,他說我在黑暗裡不會迷失方向,所以這次才選我一起來,為的就是在關鍵的時刻辨別方向。
可是現在對方向的敏感卻救了我一命,我很快就來到了我們進來時候的那一個通道,我幾乎是將自己一生的潛能都發揮了出來在逃跑,我也不知道耳室裡面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也顧不上那東西是否已經追了上來,我只是一直在逃命,而且很快就找到了矮子李和寧子挖的盜洞,並且一股腦地爬了上去。
直到到了外面我才鬆了一口氣,可是馬上我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矮子李和寧子呢?
矮子李負責接應,按理說應該在盜洞裡才對,而寧子負責望風,也不會走得很遠,可是我從到洞裡面出來,卻沒有碰到矮子李,而且外面也一個人也沒有,寧子和矮子李顯然不在這裡!
我這時也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上和身上全部都是血,而且一摸臉,也是一臉的血,如果這時候有一面鏡子,我覺得我一定是一個浴血修羅,可是現在我卻沒有心思去想這些,我所關心的,是灰叔和老頭子在下面怎麼樣了,而且矮子李和寧子去了哪裡!
在我這樣想的時候,只聽周圍又出現了那種“沙沙”的聲音,明顯是從盜洞裡發出來的,我驚恐地看著那裡,然後一步步地後退,然後我只感覺我撞在了什麼東西上,接著就有什麼東西打在了我的腦袋上,我緩緩回過頭,然而什麼也沒有看清楚,就暈了過去。
我叫馮四。
一個月前的事始終在我的腦海裡盤踞著,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陳記當鋪的,總之醒來的時候自己就躺在陳記當鋪的椅子上。
如果沒有人任何人問起我大山裡面的事情,我會以為在山上的那一段經歷只是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