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這邊幾個銀元往桌子上一放,掌櫃的伺候的非常殷勤,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看的溫酒的小夥計直撇嘴。
就這會兒功夫,門外又走進來一位客人,穿著破舊汙漬的長衫,看著像是個落魄文人。
他一進來就在櫃檯上排出了五個大錢,對那小夥計說:“溫一碗酒,來一碟茴香豆。”
衛淵本來沒在意這落魄客人,但是此時卻是一愣,然後扭頭去看,正聽到那人問小夥計會不會寫茴香豆的“茴”字,說以後當掌櫃了記賬了要用!
然後被那小夥計一個白眼,奚落了幾句。
衛淵手中的筷子停了下來,一直到那落魄客人就著茴香豆喝光酒走了,才湊到了櫃檯邊問那寸頭小夥計:“小夥紙,敢問你可姓魯?”
小夥紙翻了一個白眼,道:“是是是,我姓魯,叫魯達,外號魯大師,能跑十萬分!”
說完翻了一個白眼,掉頭走了!
誒!誒誒!不對勁吧!不是魯樹人嗎?不,是周迅!
誒!到底是什麼來著?
衛淵自己都有點蒙了!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著什麼?
衛淵覺得自己好像忘了點什麼?但是想不起來!
就是那種越想越想不起來,越難受的感覺!
他覺得哪裡好像不對勁!
這一夜他都沒怎麼睡,精神狀態很差。
那客棧老闆都看出來了,還問他是不是哪裡不太滿意。他只能笑笑說自己認床。
第二天早上,衛淵吃了早飯打算去轉轉,總感覺缺了點什麼,但是想不起來。去轉轉也許會好一點。
剛出門口,差點被一個髒兮兮的女乞丐給撞到。
就見她破洞露眼的衣服,雜亂的花白頭髮,呆滯的眼神和僵硬麻木的表情,看著精神狀態就有問題。
嘴裡還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什麼的。
衛淵身後的客棧老闆連忙對衛淵拱手道歉:“誒呦,客官實在對不住。祥林嫂不是故意的,她腦子壞了。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她一般見識。”
衛淵擺了擺手,“無妨。不過,她是怎麼回事?沒有家人嗎?”
掌櫃的苦笑:“家人?誒!祥林嫂命苦啊!第一任丈夫在野外遇到了邪魔,沒能回來。被小叔子和婆婆騙到這邊賣給了祥林,好不容易過幾天好日子,祥林又在野外遇到了邪魔,雖然沒死,但是很快重病不行了。”
“結果祥林死後,她和祥林的小兒子,居然一個沒注意,被那邪魔給擄走了!後來人們都說祥林嫂被邪魔詛咒了,都背後議論她。沒多久她就瘋了。”
掌櫃的從小夥計手裡接過剩飯剩菜遞給了祥林嫂,“快吃吧,吃完就走吧。我雖然可憐你,但是你在這裡堵著,客人都不敢來了。你晚上再來,我給你留點剩飯……”
看著祥林嫂拄著柺杖蹣跚遠去的蒼老背影,掌櫃的嘆息道:“祥林嫂這一輩子,算是被邪魔給毀了!”
衛淵一邊為這位祥林嫂的可憐遭遇感到嘆息,一遍問道:“掌櫃的,你說的邪魔,到底是什麼東西?”
掌櫃的表情驚慌,“邪魔,自然就是邪魔!這世界上一切壞事的根源,禍害人間的可怕邪魔。至於長什麼樣?瞧您說的,我要是見過,哪裡還能站在這裡和你說話啊?!”
他一臉訕笑。
衛淵點了點頭,開始琢磨起邪魔的事情了。
雖然他覺得自己忘了點什麼,但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就這麼一邊走一遍轉悠,因為手裡確實有不少銀元,所以倒也自在。
只是這世道確實繁華安定,但也不是沒有壞事。就這麼幾條街的功夫,他就見到了好幾個可憐人。
有因為想要養活姐姐留下的七個孩子,而去偷麵包被逮捕的冉阿讓。
獄中的經歷讓他缺了一條腿,瞎了一隻眼,白髮蒼蒼,瘦骨嶙峋。他姐姐的七個孩子早已經顛沛流離,死的死,散的散。
據說,他姐姐就是夢到了邪魔,而染病慘死。
他自己也在夢中受到了邪魔的蠱惑而做下錯事……
還有那名帶著枷鎖招搖過市,被送去菜市口斬首的阿q。
他說自己夢到了邪魔的指示,要打倒趙老爺和巡捕房,還要和女僕睏覺,結果被判斬首。
聽說死前還在地上畫著邪魔的標記!
還有黃包車車伕祥子,他辛苦數年攢下的車因為事故毀了,老婆難產一屍兩命。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