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足方鼎的旁邊站著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女子,那女子小眼塌鼻,禿眉巨口,醜陋異常,雙手手中捧著一碗清水。在一邊靜靜而立。
方鼎前跪著一人。穿著一身粗布衣服,正是那趕屍來的鄉下漢子。
那鄉下漢子跪在地上,雙肩不住顫抖。似是心中恐懼之極。三人看那老婆婆似乎有八九十歲的樣子,慈眉善目,不知何以讓那趕屍的鄉下漢子餘老二如此恐懼。
餘老二身後站著那三十餘個殭屍。一個個目無表情,垂手而立。
三人躲在屏風後面,閉住呼吸,凝神偷瞧。
良久良久。那個老婆婆忽地睜開眼來。
連星一驚,只見那個老婆婆這一睜開眼來,那目光竟然有如閃電一般,凌厲迫人。渾然不似一個七八十歲老婆婆的眼神。
老婆婆閃電般的目光在餘老二身上轉了轉,柔聲道:“你這孩子,越來越不乖了,想是婆婆平素虧待你了,是不是啊。”聲音透著一股和藹慈祥,就彷彿一個慈愛的老祖母跟自己最疼愛的孫子說話一樣。
可是那餘老二聽在耳裡,雙肩越發哆嗦的厲害了,忽然不住磕頭。口裡顫聲道:“婆婆饒命,婆婆饒命。”
那老婆婆聽在耳裡,渾如不覺。慢慢的竟然閉上了眼睛。
那餘老二不住磕頭,片刻功夫,腦袋磕在石地上面,已然流出血來。餘老二竟然不敢停歇,依然磕頭如搗蒜一般。地上慢慢的殷紅一片。
那四足方鼎旁邊捧水的中年醜女,也是看得有些不忍,幾次張口欲勸,卻終是未敢。
那餘老二磕得滿臉是血,卻依然不停。
那白衣少女雙眉微蹙,連星瞳孔收縮,大魁更是忍不住要竄出去。
連星急忙攔住。擺了擺手,讓他不要魯莽行事。
忽聽那老婆婆緩緩道:“罷了,這次就饒你不死,下次婆婆交代的事情再辦不好,哼哼,你自己看著辦吧。”
那餘老二又磕了幾個頭,這才站起身來。鮮血一滴一滴的從額頭滴了下來。
石屏風後面的三個人這才鬆了口氣。
忽聽噹啷一聲,那站在方鼎邊的醜陋女子手中的青瓷碗忽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連星眼尖,看見剛才一道白光一閃,似乎有一件利器擊在青瓷碗上。把那青瓷碗打碎在地。
青瓷碗裡的清水立時撒了一地。
那醜陋女子和那鄉下漢子餘老二同時臉上變色,啊的一聲驚呼。似乎這碗清水是極其重要的物事。
那老婆婆雙目瞬即掙了開來,喝道:“什麼人?”話音未落,一個灰衣人從石窟頂上如一頭大鳥般,疾飛而下。看那灰衣人衣服裝扮,和那三十幾個殭屍一摸一樣。灰衣人手持一柄明晃晃的匕首猛地刺向那老婆婆。
老婆婆喝道:“大膽。”右手一揮,一件黑黝黝的物事從袖中飛出,閃電般擊在那灰衣人的胸口。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那灰衣人胸口立時著起了熊熊大火。灰衣人慘叫一聲,撲通一下,落在地上,仰天跌倒。在地上不住翻滾,慘叫連連。
就在同時,那些一直一動不動的殭屍彷彿失去了控制,一個個張開雙臂,向那鄉下漢子餘老二和那老婆婆,醜陋女子撲了過去。
那餘老二也手足無措,一個懶驢打滾,避開了撲到身邊的一個殭屍。急忙往石窟東面退去。
其餘的殭屍將那醜陋女子和那老婆婆圍了起來。
老婆婆一伸手將那醜陋女子拉上方鼎。暫時避開那群殭屍的追擊。二人在方鼎上站了起來。那方鼎甚高,殭屍倒也夠它不著。
四五個殭屍向那餘老二追了過去。餘下的殭屍將那方鼎圍了個水洩不通。
那老婆婆在四足方鼎上不住咒罵。
那醜陋女子看著下面一個個張牙咧嘴的殭屍不由得心都慌了,雖然平素經年累月陪在鬼婆婆身邊,殭屍見了無數,可那些殭屍都是讓鬼婆婆施了符咒,一個個服服帖帖,從沒有一個不聽管束的。哪像今天這些殭屍都跟瘋了似的。一下子手足無措起來,口裡連聲問道:“怎麼辦?怎麼辦啊,婆婆。”
連星,大魁和那白衣少女在石屏風後面看得也是心驚肉跳。
連星低低道:“看來,一定是那碗水有古怪。那碗清水一定是控制這群殭屍的機關所在,那碗水一灑,施在殭屍身上的符咒就失了功效。”
那白衣少女也點點頭,道:“不錯,那碗水一定是符水,被這趕屍人施了符咒的。”
那灰衣人身上的大火,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