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烏老七聽得這形貌兇惡的舵手竟然認得自己,心中一寒,心道:“看來這些人是來專門對付老子來的,說不得,自己現在形單影隻,萬萬鬥不過這些人,還是避之為吉。這筆帳,留待異日再算。”
心中計議一定,立時將頭向水中一沉,向遠處遊了過去。
河心的血水還有那十餘具屍體,被上游滾滾而來的河水一衝,片刻之後,便即隱沒無跡。這黃河之上便似沒有發生過爭鬥一般,又恢復一片平靜。
附近的船隻聽到槍響,早就躲得無影無蹤。
大河之上,只有這一艘淘沙司馬的大船靜靜的停在河心。
連星心中微微感嘆,適才這小船上的十餘人還自生龍活虎,想不到轉瞬間就已橫屍河底。
這些人滿以為大船上諸人是為追殺自己而來,忙不迭的迫自己離開小船,以期保得一命。孰料想,陰錯陽差,還是惡貫滿盈,喪了性命。
那淘沙司馬看連星望著河心沉吟不語,還以為連星是責怪自己下手太狠,於是緩緩道:“小兄弟,這些人都是惡名昭彰之輩,無惡不作之徒,殺了他們,也算是為民除害。”
第十七章 血海深仇
連星點點頭,道:“大哥說的是。”頓了一頓道:“卻不知大哥是如何得知小弟來到此地?”
淘沙司馬哈哈一笑,道:“只只怪兄弟你們這一行人太過惹眼了。兄弟你是面如冠玉,眉目如畫,這匹白駝又是如此神駿,兼之還有一隻屍獒隨侍在身。這道上兄弟早就盯上你了。”
連星心中一震,心道:“原來如此。”
那淘沙司馬又道:“幸虧這黃河附近是你大哥的地面,所有徒子徒孫在這裡行劫犯盜,都要知會你大哥一聲,是以這才知道連老弟你的到來。大哥這是緊趕慢趕,還是來遲了一步,險險讓你在烏老七的手裡受了驚嚇。”
連星微微一笑,道:“大哥,說那裡話來?小弟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淘沙司馬摸了摸自己郂下的鬍鬚,笑道:“連老弟,咱們這次相聚,可要到舍下盤桓數日,好好痛飲一場。讓哥哥也領教一下兄弟的絕世刀法,不知如何?”
連星略一沉吟,緩緩道:“實不相瞞,兄弟此刻還有要事在身。實在不能和大哥長聚。”
淘沙司馬咦了一聲,道:“這卻是為何?兄弟,不知你方不方便說,哥哥我倒是願聞其詳。如果,哥哥能夠幫上忙的話,那自是責無旁貸。”
連星嘆了口氣,緩緩道:“實在是一言難盡。”說罷,將家中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對那淘沙司馬說了。
那淘沙司馬聽聞之後,根根鬍鬚直立,雙目圓睜,一拍那張紫檀木的桌子,厲聲喝道:“竟有此事?”
那張紫檀木桌子上的茶杯被這淘沙司馬這一掌的勁力所震,猛地跳了起來。
茶杯裡的茶水濺得桌子上到處都是。
連星點點頭,道:“小弟這血海深仇必須要報,是以這才無法相陪大哥。”
那淘沙司馬沉吟片刻,沉聲道:“既是如此,那哥哥我就陪兄弟走這一趟,某家倒要看看那分丘靈官是否有通天本領。
第十八章 肝膽相照
連星心中甚是感激,尋常人遇到這等事情,避之猶恐不及,那有敢上前攬這等閒事的?更何況那分丘靈官乃是倒鬥摸金四大門派之中響噹噹的人物!
連星沉聲道:“兄弟十分感謝大哥的這點美意,只不過那分丘靈官龍鶴年心狠手辣,行事每每出人意外,不可以常理度之。兄弟此去,已然存了必死之心,報不得仇,也要和那龍鶴年同歸於盡。大哥將我載到對岸之後,咱們兄弟二人就來日再會吧。”
那淘沙司馬勃然而怒,低低喝道:“連老弟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自從那日在大沙漠中和連老弟出生入死,在那樓蘭王陵中又轉了一遭,哥哥那時就已看出連老弟是個肝膽相照的奇男子,哥哥早就想和連老弟結個生死之交,只是一時之間總是不得其變。這一次,兄弟有難,哥哥自是義所當為。和兄弟同生共死走這一遭。”
連星心中感激,還欲推辭,那淘沙司馬沉聲道:“兄弟,你別說了,哥哥是無論如何也要陪你走這一遭的了。”
連星點點頭,心中再做推辭,難免大傷這位古道熱腸的大哥之面,當下抱拳一揖。道:“如此,多謝大哥了。”
那淘沙司馬見連星不再推讓,心中歡喜,隨即招呼手下,調轉船頭,向對岸如飛般駛了過去。
不一刻功夫,就已來到對岸,一個小小的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