愴感又生。索性抬起雙眼,與唐獨行對視,仰天大叫:“你看吧,你儘管去看吧,我知道你和唐喚雲一個心眼,不讓我在蜀中立足。你放心,我不學成驚天絕技,我自己也無臉回蜀中的。只求你還念你大師兄一面,逢清明時節還煩你去替他老人家掃掃墓前的雜草枯枝。”
一語未盡,淚已湧泉般流出,把剛才凝固的鮮血衝開,融在一起,點點滴滴化成鮮血一串滴在地上。唐獨行見唐送緣在自己的“寒心奪魄”神功下,還能泰然自若,心中亦與楊飄萍一樣想法:“難道不是他乾的那些命案,可蜀門弟子每人的動向我都知道,除了唐送緣還會有誰能去幹這等大案呢?”
唐獨行收了邪門外功,問道:“緣兒,你這是幹什麼。難道掌門真的對你做了什麼事?”
唐送緣冷笑道:“你要想知道,你可去問他自己,他自己心中最清楚,何必口口聲聲來問我,我算什麼,我不過是蜀中唐門的一個無人要的小卒。”
唐獨行一愣,他只聽唐喚雲說過唐送緣出走是因為他毒打了唐送緣一頓,看來並不是這個簡單的原因。正想問,這一分神之機,唐送緣已趁機掙脫了唐獨行的手,卻未跑,撲通跪在地上,泣聲道:“師叔,不要再逼緣兒了。緣兒自有難言之隱,希望你莫再難為侄兒了。”
唐獨行看見唐送緣如此模樣,依稀宛如大師兄唐求雨當年。心中一酸,揮手道:“你去吧,我也不難為你,只是你莫要太任性了。”
唐送緣站起身,又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八個響頭,緩緩道:“師叔,侄兒還盼你回去替我照顧家父家母的墳墓。”
唐獨行怒道:“那還用你說,你父母對我亦如親兄嫂一樣,我還要你來吩咐?”
唐送緣道:“那最好,還有你回去麻煩告訴獨兒一聲,叫她不要再等我了,去嫁給她父親想要她嫁的人,我只不過是一個孤兒,一個痞子而已。”還有什麼卻說不出來,起身疾馳而去。
唐獨行搖頭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說罷迴轉四川,也不願再追查這件命案了。因為他知道,既然這件案子不是唐送緣所為,那麼做這件案子的人一定是神龍不見首尾,自己絕對查不出來的,唯有指望第一名捕楊飄萍能查出此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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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麗影佳人(1)
獵過狐和李喃喃兀自在街上奔跑。他們不知道楊飄萍能絆住唐送緣多久,唯有盼在這段時間內能找個躲藏的地方。
李喃喃已跑不太動了,獵過狐勸道:“喃喃,你千萬別停下,這大街上別人都望著我們,待會姓唐的一找準能找到我們的。”
李喃喃罵道:“這姓唐的也不知窮追我們幹什麼,是不是你在荒原中得罪了他?”
獵過狐搖頭道:“不是,我和你一樣,都是那一次才見到他的。真不知為什麼,總不會是為了一隻會放臭屁的狐狸吧?”
李喃喃笑道:“我怎麼知道,我現在只想找個舒適的地方好好睡一睡,哪怕長眠不醒。”
獵過狐道:“你別亂說,我們再跑一段,找個偏僻的客棧住個幾天,保證他們找不著我們。”
李喃喃笑道:“這恐怕是做夢,那唐送緣陰魂不散,一直跟著我們,還有那白磊落一幫鷹犬更是耳目尖銳。我今生要躲開他們已是不可能的事了。”忽覺獵過狐神色有異,停住話頭,只聽獵過狐駭道:“快跑,白磊落來了。”
李喃喃回頭張望,身後十丈左右,一人咪咪微笑,徐步踱來,身上黃褂玉翎,不是京城第一侍衛白磊落又是誰人?
李喃喃心中亦是大駭,拉著獵過狐便往人堆陰暗處擠,只盼白磊落不要看見的是好。
誰知白磊落的聲音已在背後響起:“玉刀駙馬,下官早已恭候多時了。”
李喃喃不敢回頭去看,卻把一大把碎銀拋到空中,大叫:“快搶錢啦!”
立時,所有的人都擠過來相互搶奪。霎時,街巷盡空,都圍聚到這小巷中來。
李喃喃和獵過狐趁混亂中拔腿而逃。
白磊落微微一笑,不徐不急地跟上,也不逼近。李喃喃和獵過狐在四處拐來轉去,東躲西藏,想避開白磊落。可白磊落何等人物,豈會讓這兩個小輩給甩了,不徐不急,總跟在兩人身後。
李喃喃和獵過狐在前面直累得冒汗,慌不擇路,專揀黑暗處穿來穿去,竟鑽出了龍虎灣。
到了郊外,一條筆直寬闊的黃土官道已展現在眼前,兩人不由多想,沿官道飛奔起來。
獵過狐皺皺眉道:“喃喃,你覺得怪不,白磊落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