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見識廣博,世上的金銀珠寶在他們眼中如廢土一般。
蕭亮和獵過狐走進小房,見裡面光亮得很,也小得很。
房子成正方形,空空無物,唯有迎面一石像,長眉飛舞,亂髮糟糟,一身皂衣極其骯髒,而且服飾古怪,本朝還未見有人穿過,倒與戲臺上的袍飾有些相似,怕是先朝人物。酒糟鼻,掀天闊嘴,煞是嚇人。
石像雙目似笑似嘲,睥睨小室。兩人抬眼與他對視,雖知是石像,亦覺他的目光灼灼逼人,竟不敢抬頭與他對視,都齊齊垂下頭去,不敢再看石像一眼。
蕭亮道:“這兒怎麼這樣古怪,一個小房就光擺這麼一個石像,其他什麼東西都沒有。”
獵過狐道:“這石像只怕是這洞中的主人,我們見過的龜蛇也定是他所眷養。還有那些靈蛇的幻步的影象、石門,以及藤床,可能都是他的傑作。不知他是誰,竟有如此能耐。走吧!”
說完便催促蕭亮離開這個小房。
蕭亮轉身,忽又回身道:“既然他是神仙中人,我們冒昧闖進,驚動了他的仙境,自然要磕頭謝罪,他是高人前輩,磕個頭也不失什麼。”說完真的跪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抬起頭來見獵過狐立在一旁不動,問:“你怎麼不叩頭?”
獵過狐笑笑:“若非師尊列祖,焉能輕易下跪叩頭,否則就愧對先祖。”
話還未落,忽見石像雙目睜開,飄出一張白絹,上面寫著幾個泛黃的字:“不敬者死!”
獵過狐自不識得這幾個字,他卻見白絹飄過,又是一大排弩箭急電般射出。這石像中竟藏有如此霸道的暗器。
獵過狐大驚,換若以前,他哪裡還有小命在,幸虧才習得靈蛇幻步,腳下疾踩,人也仰身撲倒,恰恰也成了下跪磕頭之勢。還未爬起,又聽“忽啦”一聲,整個小房竟齊齊塌陷下去,獨獨蕭亮下跪之處安然無恙,正應了一句俗話:心誠則靈。
獵過狐掉進了一個大穴坑中。這坑並不深,獵過狐未跌傷,爬起身卻聽見四處噝噝聲不絕於耳,無數藍藍熒光集於四周,與剛才跌進山洞時的情景一樣。
獵過狐又掉進了一個蛇穴,那群蛇似是久未入食,忽有血肉之軀掉入,紛紛湧上,待嗅及獵過狐身上天下至毒白玉狸的氣味,又擠縮一處。
獵過狐慌忙爬上陷坑,門卻不知何時已關閉,回頭望蕭亮,那蕭亮和石像都不知去向,滿眼所見,竟全都是群毒糾集,煞是嚇人。
獵過狐雖知群毒不敢犯他,也噁心欲嘔,拍打石門,急著破門而出。
再說蕭亮陡見獵過狐掉進坑中,心中大駭,又覺腳下也松,正慌時,那石像忽倒了下來,正落在他面前,蕭亮忙伸手抓住那石像爬上。卻發現石像後面又是一個大房,約有小房的三四倍,迎面也有一像立著,與剛才石像大小模樣一樣,不過血脈隱隱現出,竟似血肉之軀。
蕭亮連滾帶爬過去,“撲”地跪下,才要磕頭,卻覺頭上紛紛揚揚,落下一大堆的粉末。抬頭看時,只剩下一大堆枯骨,枯骨中露出一個硃紅檀木盒子。
蕭亮好奇地拿起盒子,揭開盒蓋看看,盒子中有兩格,第一格上放著一顆碧綠的小丸,鴿蛋大小,一開啟盒子,便有一股清香撲鼻,忍不住拿起在鼻前嗅嗅,口中卻頓生飢渴之意,忍不住張開口,“咕”的一聲已把小丸吞進肚中去了。
只覺腹內一陣轟鳴,接著連放了三個響屁,肚裡霎時火熱起來,如置烘爐之中,又似有無數只老鼠在肚內竄來竄去,煞是難過。
蕭亮大駭,握了盒子,拔腿往回跑。
那石像這時已立起,蕭亮急切之下,也忘了什麼叫尊重,什麼叫顧忌,揮拳打去,不想那石像應聲裂開,露出剛才進來時的小房間。
蕭亮還來不及驚訝自己的掌力,又嚇了一跳,原來無數色彩斑斕的毒蛇毒蠍蜈蚣之類的毒蟲正如波浪一樣地向他湧去。蕭亮縱身跳起,想跳到一塊突出的石頭上,誰想身子如輕絮般浮起,半空中稍稍發力換向,輕輕落到石門前,獵過狐正在那死力推拉石門。
蕭亮笑道:“獵過狐,讓我來試試!”平伸雙掌推去,一襲凌厲的掌風震得獵過狐袖衣飛舞。
獵過狐驚望蕭亮,心道:“這小子此番進去,一定有一番奇遇。”
蕭亮的雙掌拍在門上,立時一大片石粉散落下來,且嗡嗡直響,蕭亮自己都駭了一跳。
看那石門紋絲未動,待灰塵落盡,兩人才見裡面夾有一層烏黑的金石。
獵過狐道:“難怪夢玉露的寶刀會斷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