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我就……”
“唔唔唔!”救命啊!
“我殺了你啊!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唔唔唔!唔唔!”你瘋了!放手!
兩人你掐我掰,剛開始還爭執不下,很快紀北就因為頭暈和反胃而失去了力氣。
不能呼吸是件相當絕望的事,絕望到連自己的手在哪裡,腳在哪裡,身體的各個部位怎麼擺放的,都不再有知覺。
嘴好象是張著的,但是無法獲得空氣。
雨越下越大,苦澀的雨水流進嘴裡,積滿,再溢位。
眼睛因為雨水而緊閉,後又因為窒息而睜開,眼珠像要滾出去一般。
不行了,死定了……
就在他徹底絕望的一瞬間,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僅僅一個字,卻好象天籟般讓人滿心期待。
馬桶啊……紀北在暴雨中無聲地哭了起來。
救命……
隱隱約約地,在昏暗的雨幕中看到兩個扭打在一起的人。
紀北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軟躺在了溼冷的地上,頭痛,喉嚨也痛,腸胃像要翻過來一樣。
他努力聚焦,隨著閃電劃過夜空,他看到一個人高舉起拳頭,表情猙獰,如同惡鬼。
紀北想喊,身體剛動了一下,意識立刻拉閘。
再次陷入黑暗之時他想--那樣的表情,還是第一次看到……
他總是一個人。
無論是上課還是放學,斜挎著舊書包,雙手揣在褲兜裡,背挺得很直。
明明有不少同學,卻從不和他們一起行動,獨來獨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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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讓人感興趣的,是他似乎很享受孤獨,即便身邊三個一群五個一夥地集合著小圈子,他在圈外也沒有一點不適和慌張。
他臉上永遠沒有多餘的表情,好象天生缺少幾條情緒神經。
但不知道為什麼,紀北就是覺得是裝的。
不過也難為他能裝得滴水不漏,除了自己,似乎沒有其他人發現。
真是完全不同……紀北想,和自己一點也不一樣。
他從小到大都喜歡熱鬧怕寂寞,最怕被其他人孤立,不能融入人群就不會不安,想掩飾都難。
於是有些羨慕那個人的自我和堅持,偶爾有些佩服,還有些嫉妒。
悄悄地看著他,一直看著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看他變成一種習慣,上課非要跟他坐在一起,只要想到手邊的人是他,心裡就塌實。
總覺得成熟的男人就該像他那樣,即便是做戲也做得十分穩重,相比之下自己不過是個毛糙的小鬼罷了。
--小孩子喝什麼酒!
沒錯,他就是小孩……雖然以前不承認。
--紀……
紀北皺了皺眉頭。
--北!
別喊了,吵得很!
--醒醒!
感覺到有人在自己的臉上拍來打去,紀北不耐煩地想抬手揮開,卻一點力都使不出來。
“難道非要別人吻一下才肯醒嗎?”
12
“難道非要別人吻一下才肯醒嗎?”
那聲音很熟,紀北嚇了一跳,費力掀開酸重的眼皮,在刺目的白光裡搜尋人影。
二扣撐在床邊似笑非笑,“我叫你還睡!”
紀北想呻吟,氣流過喉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他慌張地睜大眼,盯著二扣。
二扣不慌不忙地解釋,“聲帶受傷,你可能暫時不能說話;輕微腦震盪加上受了寒,有些發燒,這次不躺個兩三天,別想出院。”
紀北這才注意到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摸了摸脖子和腦袋,都纏著紗布。
得救了……他放鬆地想閉上眼,隨即又想起暈厥前看到的場景,忙用眼神詢問——蘇忘呢?
二扣雙手一擋,“別跟我玩心電感應的遊戲,我這人天地線全不通!”
紀北哀怨地看著他——你明白的,你肯定明白……是不是蘇忘救了我?他人呢?
二扣給他倒了半杯水喂下去,清了清喉嚨,“蘇忘跟警察錄口供去了。”
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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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你的人是個碎屍殺人犯,我們最後拍婚紗照的那天,他就在廢鐵道附近埋屍體,影展上他看到了咱們的照片,順著蘇忘就找到了你……那傢伙精神方面有點問題,好在蘇忘及時發現,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