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車間主任,江雪雁微微嘆了一口氣,搖著頭說道:“也沒什麼事,就是流水線上的一些問題。”
胖嫂點了點頭,笑道:“也是,這平白無故的,還能有啥事。”
只是頓了頓,胖嫂又說道:“哎,妹子,我可聽說了,據說車間主任想把你調過去做文員,還有,還有部門經理也想把你拉過去,誒,妹子,我可捨不得你啊。”
組長今天帶過去那個大媽,笨手笨腳的,別說幫胖嫂,就是她自己也都顧不過來,這計件工資的事情,卻又是在流水線上,她那樣子,對其他工友,可就影響不小。
江雪雁一邊把洗好的衣物往晾衣繩上晾,一邊答道:“胖嫂,其實我也捨不得你們,不過,有些可惜的是,我……”
在江雪雁的預想當中,流水線上的這份工作,江雪雁也可能做不長,現在擺在江雪雁面前的兩條路,要麼就是為了自己的尊嚴,主動離開鞋服廠,要麼就是放棄自己一直都在堅持的那些東西,順從高少朋的意思,進入到鞋服厂部門辦公室,給高少朋接近自己的機會和空間。
而後者,最是江雪雁反感,甚至是深惡痛絕的,自己好腳好手,做份普通工作,然後兼兼職,這樣的日子雖然過得清苦辛累,但充實。
只是接下來,江雪雁若是不能按照高少朋的意思去做,恐怕在鞋服廠,也不可能呆得下去了,至少,不可能呆到很長時間。
然而,胖嫂哪裡能去明白江雪雁的意思,只一邊洗衣服,一邊笑道:“妹子,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看啊,就我們廠裡那些毛頭娃子,追你的也不少,怎麼樣,有中意的嗎?”
江雪雁一怔,想不到跟自己很要好的胖嫂,也會跟自己說這樣的話。
“妹子,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天經地義的事兒,要有中意的,別害臊,跟嫂子說說,嫂子跟你做這個大紅媒去。”
江雪雁搖頭嘆息了一聲,說道:“胖嫂,我這大紅媒,恐怕你是做不成了。”
胖嫂笑道:“說哪裡話呢,誒對了,你屋裡那個,看樣子很有錢,人也還不錯,該不會是就是你的那位吧……”
江雪雁怔了怔,這才苦笑道:“嫂子,別瞎說,他……他只不過是我一個親戚。”
之所以江雪雁用“親戚”這兩個字來形容自己跟江昊然的關係,也就是省得讓胖嫂再去對自己跟江昊然兩個,往那個方面多想。
江雪雁這“親戚”兩個字出口,胖嫂果然楞了一下,但還是笑著說道:“我就說呢,怎麼會跟你們家老爺子那麼親熱,呵呵……”
胖嫂笑了一陣,卻又話鋒一轉,說道:“我就奇了怪了,妹子你又這麼有錢的親戚,你們家又怎麼會……嗨,我是說,你的親戚這麼有錢,一看就是大老闆,他怎麼會沒怎麼照顧你們?”
江雪雁跟江昊然之間的曲折,又豈是胖嫂這種一直都生活在最底層的人能知道的,但江雪雁自然也不會去跟胖嫂細說,只是苦笑道:“胖嫂,人各有志,讓人平白無顧的來接濟照顧,那沒什麼意思。”
胖嫂點了點頭,笑道:“這個,其實我也就是順口一說,呵呵,妹子你心靈手巧,又能幹,文化又高,有自然是不屑接受人家的蹉來之食……”
江雪雁接過胖嫂洗好的衣服,一邊晾一邊笑道:“胖嫂,那叫‘嗟來之食’,有看不起甚至是羞辱接受人的意思。”
“是是是,妹子你是有文化的人!”胖嫂幫助江雪雁洗完最後一件衣物,並交到江雪雁手上,讓江雪雁自己晾曬,然後甩了甩手上的水,又在衣襟上擦了擦,這才說道:“好了,洗完了,對了,妹子,你頭上有傷,明天就別去上班了,組長那兒,明天我去幫你請假,你就好好的在家養傷……”
江雪雁把手裡的衣服晾好,這才說道:“多謝胖嫂了,不過,還是用不著去請假了,我這點兒傷,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再說了,流水線上的工作,少一個人,那都是會拖累大家的。”
胖嫂立刻反對到:“妹子,你可別說嫂子我多嘴,這女孩子家啊,最重要的是什麼,是要照顧好自己,有個什麼大傷小病的,那都得自己照顧自己,讓以後落下什麼病根兒才是。”
對胖嫂的好意,江雪雁倒也不好拒絕,當下說道:“也好,組長那兒胖嫂比較熟,要是能夠請到假,就多謝胖嫂了。”
胖嫂一邊回屋,一邊笑著說道:“多謝就不必了,不過,到組長那兒說句話,那是必須幫你做到的,你就好好在家養傷,請到假,我就打電話給你。”
其實,江雪雁在流水線上的位置,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