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從今兒起,給大爺講書的時間放在下午。”
林楠鬆了口氣,道:“可說了原故?”
錦書搖頭,道:“奴婢就聽林成管家提了提,大爺要知道細情,還得問他。”
林楠點頭,道:“讓他一會來見。”
錦書應了。
林楠鬆懈下來,這才聞到一身的酒味兒,覺得渾身難受起來,道:“快去給我備水,我要沐浴。”
錦書笑道:“早知大爺醒來定要先沐浴,早就備好了。”
林楠披了衣服,起身去沐浴,不由慶幸自己穿來做的是大家公子,過的是呼奴使婢的日子,若穿在窮人家,用一根木柴都要精打細算,讓在現代過慣了有二十四小時熱水的日子的他,可怎的熬?
錦書看著林楠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
像這般主子吃醉回府,她們做奴婢的,原該替他更衣沐浴,收拾妥當才是,但是自從大爺從牢裡走了一遭回來,許多習慣都變了,不許有人值夜,沐浴和更換褻衣,皆不許人近身侍候,在揚州時,曾有幾次吃醉了酒,丫頭替他收拾了,第一次他皺眉講了規矩,第二次大發雷霆,第三次將他身邊第一等的兩個大丫頭直接攆了出去嫁人,至此便再沒有人敢犯他的忌諱,便是這次,也只敢幫他褪了外衣,將身上被酒浸溼的衣裳換了。
錦書嘆了口氣,轉身去換林楠床上沾了酒氣的被褥。
也不知大爺在牢裡有了什麼遭遇,竟會有此轉變……大爺明明是神仙一般的人,又與人為善,可是偏偏就有許多人同他過不去……
不多時,林楠沐浴出來,用了早飯去書房,林成早便侯在了那裡,請了安,稟道:“時府的人說,因時大人日後早間要去宮裡講課,是以才將大爺您的時間放在了下午。”
林楠皺了眉,道:“去宮裡講課……不會是皇孫吧?”
林成搖頭道:“這個小的就不清楚了。”
林楠微微沉吟,若是李熙令李磐拜了時博文為師,可不是什麼好事,時博文教導太子十多年,以他的身份,若是一個不收也就罷了,否則,收了誰,誰便成了靶子。這個道理李熙應該懂,若他真這樣安排,只怕對李磐的利用多過憐惜。
想著要不要提醒李磐一聲,又覺得自己太過多事,李家的事兒,他躲還躲不及呢,何苦又去招惹?
揮手令林成退下,開始默書。
先生比他爹厚道的多,佈置的任務連他爹的三分之一不到,且他之前因“腿傷”休息了半個多月,不僅將林如海的書單完成,時博文那份也寫了不少,剩下的鬆鬆的便能按期完工。
林楠之前抄書是為趕功課,邊背邊寫,思維斷續,此刻他沒了壓力,又遠離了皇子皇孫,心情大好,且寫的東西是先前背好的,能一氣呵成,是以一下筆便覺得不同以往,竟是越寫越順,只覺得酣暢淋漓,好不快意。
等到澹月來尋他吃午飯時,林楠放下筆,只聽整理收拾的錦書驚呼道:“大爺今兒寫的好快,才半日便比之前一天寫的還多呢!”
林楠卻高興不起來,甩著痠痛不已的右臂:“這般寫快是快了,胳膊受不了……等吃了飯讓林全過來幫我揉揉。”
澹月笑道:“林全會捏腿,又不會捏胳膊,倒不如待會我和錦書姐姐幫您捶捶。”
林楠搖頭道:“就你們那點子力氣,揉了能有什麼用?”
剛到飯桌上坐下,還未提起筷子,便有不速之客不請自來,除了馮紫英他們兩個還有誰?也不等林楠開口,便自動自發的上了桌子,馮紫英更是敲碗道:“怎的沒酒?快上酒上酒!”
林楠不悅道:“你又不是叫花子,上門來就盤兒碗兒的一頓亂敲。”
馮紫英也不生氣,笑道:“要不要我唱段蓮花落,讓我們林大爺開開心?”
衛若蘭嘲道:“莫要唱的我們吃不下飯就好。”
說話間,錦書已經叫了人來添酒加菜,林楠道:“你們兩個要喝自己喝就好,莫要扯上我。我一會兒要去先生府上上課,一星半點兒的酒氣也沾不得。”
一面將侍候的下人都遣了下去,親自替他們兩個斟了酒,道:“也不知在哪兒染的毛病,沒酒就吃不下飯似的,昨兒還喝的少了嗎?”
馮紫英呵呵一笑,嘆道:“我這是苦中作樂啊!”
林楠冷哼一聲,道:“休要哄我,你這哪裡是苦中作樂的模樣?分明是樂而忘形。”
馮紫英嘻嘻一笑,抿著酒不說話。
林楠拿了筷子開始吃飯,馮紫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