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學生可沒有聽壁腳的習慣,她同她丈夫有何私語,我如何知道?大人不會因為這個,就認為事情同我父親有關吧?”
蔡航面沉如水,道:“自然不是,前些日子本官順藤摸瓜,抓到幾個劫匪,現如今他們已經招供了……”
語氣略緩,道:“林楠,你方至江南不久,不知其中內情,還是回去找你父親來吧,鐵證如山,你父親若是依舊不肯前來對質,本官也只能當他心虛,將此事原封不動具本上奏,待陛下御奪。”
林楠道:“蔡大人放心,需要父親來的時候,他自然就來了。大人,既有劫匪招供,學生願意代父與之對質。”
三天之內能炮製出來鐵證如山?他還真不信這個邪。
三個漢子很快便被帶上堂來,身上傷痕累累,慘不忍睹,但神志還算清醒。這個時代,刑求是正當的審訊手法,全然不需掩飾。
三份畫了押的口供送到林楠面前,蔡航並不怕他做什麼,若他敢毀了供詞,便等若認罪,倒省了事兒了。
林楠將三份供詞細細看了一遍,他向來心細如髮,但這三份供詞嚴絲合縫,他竟找不到半點破綻,難怪蔡航竟這般篤定。
林楠微微皺眉,若這些供詞送到御前,當真後果難料:這三個人是揚州漕幫的小頭目,同死掉的幾人走的很近,曾真的到林家送過禮,見過林家的管事,最近幾個月也的確聽了林家的令在行事……這三份九真一假的供詞,竟讓人一時之間辯駁不得。
分別問了那三個幾句,也沒找到自相矛盾的地方,林楠看了坐在上面面露冷笑的蔡航一眼,不在試圖找出破綻,開始問起閒事來。
幾句過後,林楠捱上椅背,淡淡問道:“可知道我是誰?”
這三人話都極少,相對起來說的多些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他遲疑了一下,道:“認得,您是林家大爺。”
林楠漫聲道:“聽你們幾個的口音,也是揚州人,我原就奇了怪了,怎麼揚州竟然有不知道我的人?原來竟是知道的啊!”
又低頭看了看供詞,道:“這字兒寫的不錯啊,咦,怎的和去年的不太一樣,文書換人了?先前的那一個呢?”
那三個不知道如何回答,一旁一個衙役卻恭聲道:“林大爺您忘了,那文書被咱們大人開革了,他也是時運不濟,沒多久竟給馬車撞了,受了重傷,房子家當都抵出去,一家老小賣去那見不得人的地方,才勉強湊夠銀子救了一命,可惜兩條腿都沒了,現用兩隻手爬著沿街要飯呢!虧他這副模樣,一年多硬是沒有凍餓而死,不過早沒了人形,有時候乍一看見,能將人嚇出一聲冷汗,還以為是陰間的惡鬼爬上來了呢!”
林楠嘖嘖兩聲,道:“真是可憐。”
衙役道:“也是他辦差不經心,給您錄口供的時候,也敢胡添亂改,大人只將他開革已經很仁慈了……”
“放肆!”蔡航一拍驚堂木,道:“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來人,把他給我……”
“把他給我帶下去,扣一個月的俸祿!”賀明德介面怒道,又轉向上首二人,起身告罪:“下官馭下無方,見笑見笑。”
林楠嘴角含笑,看了蔡航一眼:強龍不壓地頭蛇,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揚州城裡的血腥味兒,可還沒散呢!
這位賀大人,可是當初皇上派來的執刀之人。不向著林家,難道向著你不成?
蔡航臉色鐵青,那衙役的話,顯然讓堂下的三人想到些什麼,連臉色都變了,他原想將這衙役拉出去打上幾十板子,好讓這三個清醒清醒,卻被賀明德搶了話頭,只罰了一個月的俸祿了事。便是這點兒錢財損失也是虛的,林楠事後豈有不賞他的道理?
蔡航不是不想在自己的地頭做事,可是沉船是在揚州附近撈的,人在揚州抓的,另一個主審李旭也在揚州,不在這裡審,還能在哪兒審?
不過他也不急,這三個已經過了堂,招了供,畫了押,這已是鐵板釘釘的事兒,當時李旭和賀明德三個都在場,不容人質疑。只要林楠在口供中找不出破綻,便是設法讓這三個翻供也是無用,最多他呈上口供時,在奏摺中再多加幾句:後林家長子林楠前來對質,嫌犯對前事矢口否認,稱此事與巡鹽御史林如海全無干系云云……
第85章
林楠看著他唇邊的冷笑;也淡淡一笑。
他如何不知道蔡航的想法。
這位漕運總督大人,是找不出真兇;或者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找出真兇,一開始打的就是拿漕幫頂缸的主意。
如今算是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