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的打顫,視線轉了一圈,終於選定了一根柱子,指著忿然道:“陛下,百濟雖是偏遠小國,可也有自己的尊嚴……所謂主辱臣死,如今王子被人戲弄至此,若是陛下不給個交代,外臣就一頭撞死在這大殿上,讓天下人都看看大昌上國天丨朝的氣量!”
李熙只覺得頭大如鬥,事情到了這等地步,若是不處置林楠,是萬萬說不過去的,可若是處置的話……
正萬分為難,卻見戎狄使者起身道:“外臣倒覺得,此事林狀元並未有錯。”
不等百濟使臣開口,戎狄使者便走了過來,道:“林狀元出的題,實則與王子出的題,有異曲同工之妙,王子利用的是旁人很難想到紙可以摺疊起來切這一點,林狀元利用的是王子根本想不到‘能不能’的答案,就是能,或者不能……若是數日之前,林狀元未曾解出義成王子之題,我等這些日子畫的恐怕就不是什麼‘成三棋’;而是‘三刀八份’了!說句不中聽的話,願賭服輸,既然事情是王子挑起的,就不要怪別人技高一籌!”
這話一出,李旬立即聲援,道:“說的正是,既然要比,就別輸不起!怕輸就別來丟人現眼啊……”
別人的兒子不好管,自己的兒子還是管的了的,李熙怒斥一聲:“老五!”
李旬撇撇嘴,小聲嘟囔:“連說句實話都不行……”
眾人憋笑,假裝沒聽到李旬的話,雖然從感情上,他們是站在義成王子一邊的,但是在理智上,還是得支援林家那坑爹的小子。
頓時紛紛出面支援。
有理變無理,百濟使臣大怒:“我家王子出的題,是真真切切能解的出來的,而那小子根本就是在玩文字遊戲!這能一樣嗎?你們都是大昌臣子,自然替他說話,你們欺負我百濟人單力弱……我……我……”
幾步助跑就朝柱子撞去,只是此刻這殿里人不少,且大多都圍在他和義成王子身周,助跑還沒完就被人拉住,好言相勸。
李旬遞給林楠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人家百濟使臣都氣的自殺了,現在他也是愛莫能助啊!
李熙也無法可想,實在是這小子惹的事兒太棘手了,百濟人又向來是夾纏不清的,好在方才有不少臺階遞了過來,罰他閉門思過幾天行了!
正要開口,不想罪魁禍首林楠冷哼一聲,道:“他想死就讓他死好了,拿著無知當有趣,我要是他,也早就一頭撞死了!”
一句話說的眾人都掩目哀嘆:祖宗,你別再惹事了行不行?
卻聽林楠冷哼一聲,道:“誰告訴你答案是‘能’或‘不能’,就不是學問,而是戲耍?你方才說我與義成王子所出的題全然不同,正好,我也這樣認為!”
拱手向李熙道:“義成王子的題,考的不過是靈機一動!但是臣的題,卻是真真切切的學問!便是義成王子誤解了臣的意思,不知道答案為能或不能,若他能潛心研究,也早該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得出‘不能’二字,又何來戲耍之言?”
義成王子已經聽了許久,此刻再忍不住,怒道:“胡說八道,不過是小孩子塗鴉,哪有什麼學問可言?”
林楠冷哼一聲,道:“取紙筆來!”
當下有內侍取了紙筆過來,林楠示意交給義成王子,淡淡道:“便請王子隨意塗鴉一副,臣讓王子殿下見識見識其中的學問!”
義成王子冷哼一聲,隨意畫了一個圖案,林楠等他畫完,就淡淡道:“七筆。”
“什麼?”
林楠淡淡道:“這副圖要不重複的全部畫完,至少要七筆,若王子不信,可以試試。”
義成王子在心中默畫了數遍,果然無論如何起筆,至少都是七筆完成,噎了噎,道:“你方才看著我畫的,自然知道要幾筆,你背過身去!”
林楠依言轉身,聽到他說好了,才轉身過來,這一副比方才看起來要複雜不少,林楠也就看了兩眼,淡淡道:“三筆。”
眾人皆愕然:這麼複雜的圖,只要三筆?方才義成王子可是十多筆才畫好啊?
暗地裡試了試,竟然真的三筆就能畫完!
義成王子自然也試過了,怒道:“再來!”
“十二筆!”
“四筆!”
……
林楠見義成王子毫不氣餒,一幅接一幅的沒完沒了的畫下去,義成王子不煩他先煩了,道:“王子不必畫了,再畫多少副都一樣。”
不再理他,轉而對李熙道:“這種影象中,有線亦有點,當線條不能重複時,若是連線為